3.
小月让我注意看他的表情,丝毫没有要低头的样子。
小月告诉我,如果他不跟我道歉,我宁愿和他分开。这次我迁就了他下次他就爬到我头上。
我忙问如果他不肯道歉呢。
小月的回答让我深思,她说,“上次溜冰的那个二十三岁的周先生你还记得吗?他一直要我做他的女朋友,我说考虑考虑。我怎么可能不留一点后路,如果他执意不改,我就拿周先生糊糊他,让他知道,我并不是只能够拥有他一个人的爱。男人啊,都是这样,轻易得到的却又难以珍惜。我倒是要和那些婊子比一比,看谁更适合做他的女友。就算我和他分开,我绝对不会抱怨一句,我要让他到最后才发现,我才是他最爱的人。到时候,他哭都来不及。”
她自顾自地说完这些话就摸摸我的脸,想看清楚我是否有认真听,我听着,眼眶却红的不行。
我的眼睛肯定是有炎症了,总是好容易生疼,风吹的疼,打个呵欠润出了眼泪总是疼的睁不开眼。
小月告诉我,说我到了她那个年纪就知道了。她说的这些话,就算现在不懂,听听总是好的。
她还夸我说,遇见,你是特别的。我说的你总是一遍就能够懂。你想知道我的初恋是么?告诉你,我的初恋我几乎都快忘了。我只知道我差点为他生了个孩子,十八岁那年怀的,他总是不在家在外去赌,我不知道待产是怎样,羊水破了没人管我,后来我醒在医院里,睁开眼却看不见他,他姐姐跟我说,保住了我,可孩子没了。然后,我就离开他了。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比死还难过的心情。
十八岁,和我一样的年纪。
我看着坚强如斯的她,我知道有很多的人都一个人在外漂流,唯一让他们坚持下去的信念就是家人。
都不像我,我只会待在爸妈的身边,学不会长大。我这才了解,我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实在不该抱怨什么。
后来阿木在催促,小月拉着我快步回到酒桌上,终止了我俩的谈话。
摇色子的时候小月和阿木在硬叫,阿木叫一个小月开一个,阿木次次喝酒。
他不干了,叫她老婆,说外人在这你得给我留点面子啊。
小月挽了挽衣袖,说不要这么厚脸皮。
然后她就冲我抬了抬眼,我就乐了。小月这么做,无非是想让他来把事情挑开,小月就有足够的理由让他投降。
喝了不知道多少次之后,阿木去了次厕所。阿木的朋友问小月他真的那么好的桃花啊。
小月点点头,阿木的朋友捶胸顿足,抱怨着,啊!要桃花运也是我啊!我比他有钱又比他帅!
事实真的是这样,我看着眼前的这个男的,高高瘦瘦的,剪着一头干净的碎发,五官又端正。而且还开了一间服装店,可谓说是有姿色有钱财的主。
他偏偏找不到女朋友,小月还考虑过把我介绍给他。不光说我,是一个外人来判断,都不会说他是个缺女友的。
而阿木那个小流氓,光靠一张嘴就在情场上运用自如。本着不拒绝不负责的态度,从他的言行举止中我竟然还有点欣赏。
可能他的光芒能够淹没他的花心。让人心甘情愿地,不过我能够证明小月绝对是个例外,她仿佛能够恰好弥补地立足。
任凭追求者再多,只要他心系一处,那么,她还是她,不会为了爱而改变。他还是选择待在她身边。
换做是我。我肯定也做不到的。意识到这一点,一阵阵悔意又在四处飘着,刚好阿木的朋友把酒杯递过来,我抓起来和他碰杯饮酒。
咕噜咕噜地喝着。我告诉自己,错了就错了,不必为了弥补一个错,去犯另一个错。关于初恋,绝口不提。就让他放在心底烂掉。
林遇见,你们已经错过,已经不能够再在他身上证明什么。学会坦然,生活的更好,是为了自己。
这样想着,自己似乎又醉了,飘飘然的,我想不起来自己置身何处。
小月拉着我的手,又拍拍我的脸。我看她的面容一会儿近一会儿远,模模糊糊地,连大地都在天旋地转。
我什么都不管的倒在了桌子上,准备舒舒服服地睡过去,可是过了不久,我就听到周围很近的男女谈话,然后我就被一个指甲很深的女人拽起来,她的指甲划破了我的皮肤。
我却感觉不到疼。
走了好几步路我才有了意识,原来小月一直搀扶着我,她在我耳边呓语,说,做的不错,小妞。
然后跟阿木挥了挥手,示意我醉了,她得把我送走。
这个聪明的女人,原来我会喝醉也计算在内。她搀扶着我,在大马路边行走。
夜渐行渐远,路灯边有各种各样的人,情侣,家人,同事。他们在兴高采烈地交谈,然后就转身离别回家睡个好觉,旁边有着伴侣,第二天起来还是崭新的美好的一天。
我打着哈哈,把我的嘴挨着在小月的耳朵,我说,你们都有美好的一天,唯独我,我只有惨烈不跌的一天。
我说完这句话,我就完全没了意识,我只是觉得头昏脑涨地,一觉就把一切都忘记过去。
我在第二天大中午起来,头愈发地疼痛,我躲在床上一直懒得起来,翻动身子的时候没感觉到还有一个人的存在我才彻底醒来。
我揉了揉到脖子的头发,这才照了照镜子,原来我的头发留了这么长了,如果继续留长的话,过年应该就可以烫我喜欢的那种卷发,而不是剑走偏锋地爆炸式。
我给小月打了个电话,得知她竟然在市中心和周先生约会。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又激动地告诉我说,昨晚我们碰到你的一个朋友,看你喝醉了就送你回来了,然后他才走的,好你个林遇见,你从哪儿砸开这么个有钱的主啊,开的车是奥迪a6呢!
我被小月说懵了,有个朋友送我回来的?还是个有钱人!我查遍了脑海里的名字库存,实在是找不到答案。
是谁呢?挂了电话很久我还是想不通。
直到手机再次响起在我手心里,我颤抖地拿稳手机,看见手机里那个不该白天出现的名字。
我接起来小心地喂了一声,许沉在那边乐得打哈哈,他问我头疼不疼。
我就了解到昨晚应该是他恰巧出现,我和他瞎唠了一阵子,这才知道,那辆奥迪a6,是他那个做家具生意的有钱老爹借给他开的,他想出去溜达看看妹纸,却撞上了烂醉如泥的我,像一个死耗子。
我从电话声音中都能够听出许沉形容我醉酒的样子有多窘迫。
我问他该不会打电话来就是想告诉我看我难堪的样子你有多高兴才来问候的吧。
他说妹纸,你怎么能够对我的赤胆忠心有所怀疑呢,好歹我们俩都认识了两年。
我吐槽回去,是啊,认识了两年,见两次面。
久而久之地,我发现这个叫许沉的人既然融入到了我的生活里来,以一种不羁的方式。
而我们之间恰好的话语无不表现熟络,大概是我们俩都自来熟,又厚脸皮,说起大话来一点都不脸红。
从他跟我说他中彩票中过四万元之后,我的眼睛被金钱充斥着,在他面前一口一个哥地叫。
我幻想着他的财运能够运输给我一点,可是迄今为止,我倒是赔了一大笔钱。
虽然不多,可那不也是银子么。
昨晚我喝醉了想吐得不行我都忍住了呢。吃下去的,那可都是我的。
说起昨晚我努力回忆,我问他,我回家的时候有吵到我爸爸么?
说起这个许沉更是笑的很,他不跌地聊起来,昨晚你吵的最厉害好吧,送你到家了之后你大声地说,小声一点,小声一点,吵着我老爹了,我把你们满门抄斩咯。然后,然后,你爹就出来了。看见我们三个。
什么!!!我好说歹说和小月每次都悄悄咪咪地,就差提着鞋子垫起脚尖了。
我忙问那我爹说什么了没有?
他回答:“说了,问了我是谁,还有另外那个美女。不就解释的事吗?不担心啊。”
这个白眼狼,这时候还惦记着美女。
可是我爸,昨晚他看见我醉醺醺的样子,不知道心里有什么想法。
许沉说了他要忙着给老爹干活之后就要挂了。我闷头嗯嗯了几声,他说还会给我打电话的,之后就传来他那边嘟嘟嘟的忙音。
我拿着枕头在头上打了两下,电话又无端地响了起来,我看见号码吓得腿酸。
我坐在床边,我接起了电话,是我爸。他问我睡醒了没有,说炖了排骨给我吃。
我一阵歉意涌现,在家里只有我是女的,从来都是我碰厨房,他做过几次菜,但都不理想。
那个中午我和他进行了一次愉快的午餐,之所以这样说,那是因为我爸爸没有责怪我喝醉了酒。
我夸了他的厨艺大有进步,他哈哈大笑,说,那我继续研究研究。
他又问起许沉,问送我回家的那个男人是谁?
我喝了口汤,说,许沉嘛?那个是我之前耍得好的朋友,他也是泸州的哟。还跟我说他汶川地震去救灾啷个子英勇,搞笑得很。
我用四川话与他交谈,他乐得很,一年回一次家的他,似乎更想念那片土地了。
他嚼了口肉,肉汁顺着嘴角溢出一点,看着都很美味。
然后他悻悻地问,可能发展成为男朋友不嘛。
我急忙终止他的谈话,在他还想继续盘问之前结束了这次带有预谋午餐。
之后我躺在床上想我和许沉的关系,他不可能会与我有什么联系,他就要当孩子的爸。
再想想爸爸的话,我的感情他是不会管,可能他也想我早日走出阴影,在另一段感情开始了,我一定会自豪地告诉老爸。这一回,准没错了。
而我错了一次,下一次,就更完美了。
这样想来,才睡醒不久的我,又在一个安适的午后,又沉重地睡去。
4.
许沉的电话在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十二点以后的时候打来,那晚我好像预感到他会给我打电话似的,例外地没把电话关机。
因为我总是熬夜额头长了不少痘痘,于是迅速做好战痘准备,多喝水,多吃瓜果蔬菜,多睡觉。我就恨不得连午觉也睡足,这才明显好转了一点。
于是夜里晚间的活动一律取消,本来从团里回来已经十点半。冲个澡立马闯进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