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峰、傅声扬跟着东子,转悠转悠,转到了一座大院子附近。在这粗犷的、满是灰黑色调的铁厂里,这座大院子显得清新脱俗,光鲜亮丽地矗立在那里。
铁厂里灰尘比较大,一群工人正拿着水桶、拖布,在那擦洗院墙,要擦洗得一尘不染。
石正峰说道:“这大院子不错呀,挺气派的。”
石正峰要走过去看个仔细,东子一把拉住了他,说道:“别过去,这是安大人的签押房。”
签押房就是办公室,石正峰看着这大院子,差点一口血没喷出来,“什么,你说这是签押房,这么豪华的大院子是签押房?”
东子说道:“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福叔以前还进去过呢。福叔说了,里面的装饰,比说书艺人说的金銮殿还要气派呢,你不进去看一眼,你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这世上还有那么富丽堂皇的地方。”
“这个韩国呀......嗨,”傅声扬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这时,石正峰看见两辆马车行驶过来,停在了大院子的门前,掀开车帘,几个花枝招展的少女从车上走了下来,隔着老远,石正峰就能闻到她们身上那股脂粉香。
石正峰问东子,“这是怎么回事?”
东子说道:“正常,安大人每天都要叫几个女人玩。”
“大白天的,工作时间,就把女人叫到自己的签押房里玩?”石正峰觉得不可思议。
东子却是习以为常,说道:“是啊,安大人不仅是玩女人,而且玩得花样还多呢。”
傅声扬说道:“这老王八蛋活得比秦国的国王都滋润呀。”
石正峰说道:“秦王跟他相比,那就是个土鳖。”
傅声扬问东子,“韩王不是整顿吏治吗,安国泰这么嚣张,就没有人去告他?”
东子说道:“韩王整顿吏治是见人下菜碟,安大人在铁厂当了这么多年的总理大臣,根深蒂固,韩王也不敢轻易动他。”
石正峰说道:“哦,原来韩天佑整顿吏治是做样子糊弄人的,谁信谁傻逼。”
石正峰、傅声扬正和东子说着话,远处的士兵瞪着他们,吼道:“你们三个干什么呢,这是你们能待的地方吗?赶紧滚!”
这安国泰的签押房就像皇帝住的紫禁城,不经允许,老百姓远远地望一眼都是罪过。
石正峰、傅声扬和东子走开了,走到了一条土路旁边,路上设有路障,路障后面,一群士兵拿着武器在那守着,士兵后面,一群衣衫褴褛的人在那汗流浃背地干活儿。
石正峰、傅声扬停下脚步,看着那些人,东子在旁边说道:“他们是奴工,境遇比我们还要惨,一年到头半天假也没有,就是不停地干活儿,什么时候累死了,什么时候算是解脱了。”
石正峰、傅声扬在人群中搜寻罗森的踪影,但是,搜寻了半天,也没有发现罗森。
石正峰、傅声扬想着走近了仔细看看,没想到,刚走到路障附近,一个士兵就举着长矛,朝他们
俩刺了过来,叫道:“干什么呢?!”
东子连忙上前拉住了石正峰、傅声扬,满脸堆笑,对那士兵说道:“军爷,对不住,对不住,他们俩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您别生气。”
东子拉着石正峰、傅声扬向远处走去,石正峰说道:“那杂碎刚才为什么对我们那么凶?”
东子说道:“按照规定,咱们民工和奴工是不能有接触的。”
“为什么?”傅声扬问道。
东子说道:“以前曾经有人被打成了罪犯,押到这来当奴工,他的弟弟应聘民工,进来之后想救他出去,结果,兄弟俩都被捉住了,砍了脑袋。从那以后,民工和奴工之间就不可以接触,违者杀无赦。”
石正峰朝奴工们所在的工地看了看,说道:“哎,那个民工怎么进去了?”
东子看了一眼,说道:“那个民工有通行证,他是去干活儿的。”
石正峰说道:“通行证是什么东西,咱们可不可以弄一个?”
东子说道:“你还是别异想天开了,拿着通行证,除机要重地之外,可以在铁厂各处随意走动,但是,这通行证都是由安大人亲自颁发的,咱们这小小的民工,想要弄一张通行证,难于上青天呀。”
石正峰、傅声扬跟着东子转了一圈,回到了工棚里。傍晚时分,到了饭点,民工们从食堂取来饭菜,在工棚里吃。
今天是安国泰的寿诞,为了达到全厂同庆的效果,安国泰叫手下人弄来几头瘟猪,烧熟了,分给民工们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