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片天地真的被污染,那到时候不只是清理不回来这么简单,敌方还有手段可以操控这片区域,还有其他数不清的麻烦,他们就相当于白守了。
“俞离,你还真是自信,能一人挡下这招。”
虚目三十六·睁!
随着花朵中的话音落下,天空中的花朵开始携带镇灭一切的气息坠落,比末日陨石还要惊人。
同时,既然能感觉到其内被凝炼蕴养的本质可污染这片天地。
其上的花瓣睁开眼睛隔着无尽空间就能摄人心魄影响人的神志精神,不过俞离依旧不惧。
洪炉旋转其与俞离相连,火焰愈发恐怖他们周身通红甚至于透明,他们四周不时有极致的火焰纹路爆发。
或是化作凤凰或是化作火灵出现了千万里血色焰火国度其内景象万千,有红尘凡世也有异兽争鸣,皆栩栩欲皆。
每一个人物,甚至每一道纹路,每一粒灰尘,都与真实的样子毫无差别,除了是由殷红血火组成其中充斥着他的道,运行着他的规则。
两者相比不妨多让,俞离就这么顶着洪炉,带着整片血色炎国自下而上迎击而去。
来!
两者相击让这世间的一切似乎只剩下灰与红两种颜色,双方如同两片平和的汪洋触碰到一起,一时间并没有发生任何剧烈的反应。
越是这样,其中的猛烈程度就越难以想象,因为在场没有任何方式能捕捉其中战斗中心的情景,除了中心的双方,没有任何人知道其中怎样的战况。
嚓嘎
一道崩裂声传出,紧接着是几道相仿的破裂声,声音不大但却震动在场每个人的心弦。
在中心处,那原本坚不可摧的镇焚洪炉竟被改变位置,三只炉脚被横压断去一只,现在是侧面硬接那压世诡花,虽然本来也坚固无比,但在这种情况下一两分的差距足以决定胜局。
那其中的布置炉内被炼死的两名敌手,竟在死前做出了最后的布置,竟在这短时间内未被察觉留下的布置在两者相碰的瞬间被催动里应外合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天空上,血色国度在崩落倒退,俞离本人也嘴角溢血,双臂青筋暴起出现裂痕,仔细看去裂痕中还有明亮的火焰喷薄而出,血液也同样在燃烧。
同时,这样的情景几乎要让被亲身代入体验的李应行精神崩溃,最终在一股力量的影响下李应行的精神被强行稳住,没有疯掉。
“俞离,你输了!现在给我陨落!”
另一边,在一片阵纹汪洋中正在被压制早已残破不全的巨目突然炸开,巨量的污染本质散落虽然被白色雄关及时压制,但同时也限制了白色雄关,短时间内无法做其他任何事。
在瞬间,协同的压制了三人被炸开,有恐怖绝伦的身影从巨眼中现出,瞬间将那驱使玄水的女子镇杀如扼霄破云,断灭一切生机。
很快,很突然,灰云如龙在符文重洋中炸开,一切都是那么的突兀。
几乎同时,趁着阵法符被震开松懈的间隙,两颗正常大小的眼珠飞出在手持阵旗敕令天地的老者身前炸开。
还有一颗飞向被称为持刀的中年男子去阻隔其行动,反应过来了但却无法及时支援那名老者。
看似普通的眼珠,爆发出的能量却带出了星球破碎的虚影重创老者,下一瞬,那道身影降临,头顶无边异木灰影轰下,在阵纹亮起之前,在陌狂回援之前,击杀老者。
陌狂:“混帐!”
黑金色的刀芒浮现天地,直面那道恐怖的灰影这一刀可劈出百万里虚空,但却被摇拽的树影挡住,拂去。
陌狂:“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败军之将,死来!”
“别急呀,陌狂我再给你看个惊喜。”
灰雾中那恐怖的身影,打出一声响指,虚空中再次出现一只山岳大小的眼球,其早就随着灰雾狂流的到来隐藏在了这片空间中,此前没有任何表现与动作,也没有被任何人察觉,包括白色雄关。
被唤醒的瞬间睁开了那邪异的眼球,极速飘去,融入了那朵与俞离相抗的巨花中。
三十七·瞋!
那花朵变得愈加似兰似菊,气息更加诡异,在整朵花的底座下,睁开了第三十七只眼睛,威力提升数倍。
早已睁开的眼睛,全部怒视下方直压俞离。
本已勉强稳住局势的俞离瞬间大口喝血止不住的下落,甚至本身的身体上竟也染上了那股邪异的气息,蒸腾血火的躯体上有些部位长出了莫名的眼珠,那千万里超凡炎国也即将崩碎。
中间的炉子已经有些碎块迸溅飞出,炉身发扁第二只炉角也被压断,身上止不住发出悲哀的凤啸,金鸣。
而被代入视角的李应行,哪怕这画面已经被过滤去了许多细节与道韵,但精神却在不可避免的溃散。
冥冥之中,他似乎听到什么声音。
“这也太过脆弱了吧。”
随即李应行的精神视角被拉远,他暂时脱离了被带入的角色,在可看到的画面中再次减去大部分的细节与规则纹理。
再次被注入一股力量后,精神才开始恢复。
精神刚缓过来时只听见一声叹息。
化烬!
这瞬间恍若连奔驹的时间都停滞了,血色炎国彻底崩碎,极尽焚烧,俞离身上生出灰烬结出焦炭,自身气势不断暴涨同时焚烧掉自身的污染。
他把火焰催动到了自身都无法承受的地步,换来的是殷红火瀑倒冲九天与异花激烈对抗甚至烧到一些眼睛流出血泪。
这种强度甚至引来了天外战扬的些许侧目。
“哈哈,真是壮观啊,这自我燃烧的火柱多么璀璨你说是吧?”
那恐怖的身影看着这情况不禁发出了满足与疯狂的笑声。
不远处陌狂也在与敌手交战,但却奈何不得对方甚至还处于下风,磅礴的刀光闪过,却始终无法突破那株树影的防御,自身亦被对方的瞳术与重手打的狼狈不堪。
在不断的交战中陌狂被抓到一个破绽,下一瞬就被轰飞至大地中,不过在那位大敌的身上一根枝丫被砍下,脸颊上同样被开了道口子。
虽然这很快就恢复了,但还是让他目露异色。
地下那伟岸的中年男子冲天而上,目光冰冷道:“不就是以伤换伤吗,你这老鼠就不信剁不碎你的龟壳!”
其手中黑金天刀愈加凌厉,刀光展展,阔刻无垠冲至对方身前,无视对方攻势劈而去。
在这狂暴的攻势中,恐怖的生灵气息开始萎靡,树影的枝叶连同他的身躯都在不断受损甚至剥落。
“不,不,不打不过俞离就算了,为什么还不能打过你!凭什么?凭什么你们夺来了镇压在你们的世界之下却要在这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守护者模样!我们要拿回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与尊严!”
这歇斯底里的疯狂后,浸压天地的灰雾从其身上轰出,六只眼睛如同不灭的火炬,诸世万般尽在其中演化,灰红色的眼眸在虚空中浮现,一睁一闭万物破灭。
双方都战到了极致,这是这整片战场中真正最后的对决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不久后巨花消散带着其中的所有力量,神念以及本源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在擎天火柱消散的地方,只有一道头顶残炉的人形焦炭屹立在那,从裂缝中依旧有炽烈的火焰喷薄而出但正在黯淡,更多的是灰烬在飘零。
雄浑的刀气倾压千万里誓要将最后的敌手斩杀于此,树影被真正劈灭不再复生显现连同人影一并腰斩。
“呵呵,要是能再多喝一口酒该多好啊。”
最后,刀碎人亡。
整片战场中,白色雄关彻底消灭了所有污染与被莫名植根的影响,只是此时在天外最激烈的战场中心不断接近这片天地其亦要全力抵挡余波,他残存了下来但也已破碎不全。
不久,半截身躯从一片废土中冲出。
“又怎样?最后还不是我活下来了,你们都死了,都死了!我才是最后的赢家!”
他的生命力很强,哪怕是在同一个境界中都属于非常难以杀死的存在,这也是他之前为什么能逃走的原因。
但并非不会死,若非不然,他的身躯也不至于被那恐怖的攻势磨去大半而难以恢复。
嗯!?
就在这时,他猛然地感受到在一堆人型焦碳中传出一丝细微但是强大的生命力。
没有丝毫犹豫,他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携带着灭绝的目光杀去,残炉艰难的抵挡下了毁灭性的目光,但转眼就被近身抽飞。
就在那可破碎虚空的拳头要砸碎焦炭时,一只覆盖着血色熔岩的大手破处抓住了那只拳头并在炙烤反伤其身。
外附的焦炭全部炸开,露出一道血色人影,殷红的火焰再度复燃,相比之前更加炽烈,周身的万里虚空中竟莫名的出现裂痕,从中渗出血色岩浆。
“涅磐法!”
对!
现在看去俞离宛若提前破茧而出的蚕蛹,气息上一些区域并未发育完全,但是绝对的比之前更加强大。
现在,如果是之前的那些布置集中到一块与他对抗,攻守两方一起上都能被他稳稳压下镇压。
说完,那挥出拳头的的手臂,连带着其小半身,顷刻间化为灰烬俞离就将后者周身关键穴位灌入血火。
在最坚固无法渗入的一个部位,也就是右脸,被生生掀起灌入焚烧防止其复生,要真正的杀灭他。
在所有穴位都被封禁后,连着那被带出的半边头盖骨,一同丢入炉中任其焚烧他要让残炉汲取养分,恢复过来。
抬手间挡下一道恐怖的余波并同时清理战场,所有剩下的残肢被污染的部分,以及几缕幸存的敌方残魂都被投入炉中。
最终白色雄关上只剩一人一炉,俞离他手上拿着一些破碎的衣甲与兵器残片,向雄关背后所保护的天地撒去。
一切无言,尽剩凄凉。
在雄关上枯坐一阵后他离开,他要支援别的战场,像这般类似的战场有数千个。
在李应行的视角中时间被加速,很快就到了数日后,届时一道超越以往一切的战斗余波扫来,而他们如同那被蒸干海洋中的生灵一样。
雄关倾尽全力依旧炸开,堪堪挡下这一击,连带着正在恢复的洪炉也一并受到波及。
以及从不知道多远处传来一道属于俞离的沙哑嘶吼
师尊!!
洪炉太过残破,以至于不该在炉内展露出的一处关键符文竟也无法遮挡,被一只血手用半边头盖骨阻断。
一切逐渐模糊下来回归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