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平县城外,两千余名披甲步卒阵列向城门方向前进,阵列之前那名高坐马上的则是青平郡尉徐鹏。
“弟兄们,城中来信,有歹人潜入县城欲对陈郡守和杨县侯图谋不轨,而今北边情况焦灼,此事或有可能就是那些个不开眼的辽东蛮子所为,入城之后,速速包围其两座宅邸,莫叫一人离开,且自此时起,全城封锁,任何人不准初入城门!”
徐鹏高亢话音一落,披甲步卒便成两队有序进入青平县城。
客栈外院,刚准备回各自客房睡觉的几位好汉,便又觉得地面隆隆作响。
“这是又咋滴了?今晚上算是不消停了呗。”赵淳风揉着后脑勺嘀咕着。
李幕垂跑到门沿边上瞧了眼,惊呼道。“呦呵,不少人嘿,披甲持矛的。”
紧接着就是一个头,两个头,三个头,上上下下老少四个头如同叠罗汉一般趴在门沿上观望着。
武彦低声道。“确实,瞧着要有一两千人了,应该是出大事了。”
趴在第二个位置的赵淳风眼睛滴溜溜一转,三两步跑到客栈散养的花坛上寻摸着,挑了好一会这才摘了朵花,而后又回到门口底气十足道。“莫慌,莫慌,且等我算上一卦。”
做观望状的三人闻言扭过头看向赵淳风,就见他在那里一片一片的摘着花瓣,口中还念念有词。“说,不说,说,不说。”
到了第八片花瓣全部摘落。“卦象已出,天机不可泄露。”
武彦不由得朝着赵淳风伸了个大拇指。“得,还真是学有所成哈,祝您早日道法大成。”
赵淳风嘿嘿直乐。“低调,低调。”
李幕垂伸了个懒腰。“天大的事也不如睡觉重要,走喽走喽。”说罢便朝着客栈走去。
李当归捋着胡子,摇头晃脑的走到赵淳风身旁,语重心长的说道。“跟着老夫好好学,保准你小子有出息。”说完也朝着客栈走去。
“行了,别在那乐了,这些个只能骗骗三岁稚童的把戏,你还真上心了。”
说着,武彦揽住赵淳风脖子一同走向客栈。
客栈顶楼甲字房,房内一片漆黑,辛夷躺在床上拿被子蒙着脑袋似在躲避什么,而屋门却被拍的砰砰作响。
“辛夷啊,快开门吧,不然今晚我就没地方睡了,快开门啊!你真忍心我孤苦伶仃是一个人睡在大厅里吗,晚上很冷的。”
被吵得不胜其烦的辛夷无奈的掀起了被子,下床打开了门,迎面就是李幕垂那贴的极近的谄媚嘴脸。
“嘿嘿,我就知道你舍不得。”
辛夷面色平淡,看不出什么波澜。“怎么不再开间房。”
李幕垂理直气壮道。“没房间了,店家说了,就剩两间房,我舅姥爷他们四个人睡一间我挤不进去啊,所以……只能……”
辛夷看着李幕垂在那里故作姿态的对着手指,随手指向四个方向,分别是第二层的一间丙字房,第三层的两间乙字房以及就在隔壁的另一间甲字房。语气淡淡道。“明明还有四间。”
李幕垂眨巴两下眼睛,而后说道。“那四间都被人定下了,店家说不好再给别人住,毕竟万一人家来了,那我这岂不是要被半夜驱赶出门,那多丢人啊。”
“真的?”
李幕垂对上辛夷那直勾勾的目光,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必须是真的,你看咱俩一起这么久了,我啥时候骗过你啊。”
辛夷略微思索一下。“是没骗过。”犹豫了好一会儿,辛夷侧过身子,扭过头不看李幕垂。“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