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横听着他诉说的故事,意识到那几十年前的故事,就发生在如今自己脚下的这片土地上。
明明没那么热血,仅仅只有重重危险,明明甬道中的寒风随着在甬道中的深入而愈发寒冷,吴敬守诉说的故事却让他浑身燥热。
……
吴楠丰见到那位年轻的学者时,心里还有些纳闷。
在学校岛的时候,大家不是都说,研究深渊知识的【学者】都是些老家伙吗?
怎么这个学者看起来这么年轻!
年轻的女学者年龄比吴楠丰还小,看起来不到二十岁的样子。
顶着蓬松的绿色爆炸头,穿着学院岛统一的学者服,戴着个黑框眼镜。
学者很快做出了让他产生敬畏的行为——
这位看起来十分年轻的女学者,在没有携带任何武器的情况下,独自去了帕岛地下。
吴楠丰想要帮忙,但女学者轻描淡写的摆出了毋庸置疑的拒绝:
就你,连看透迷雾的眼睛都没有,下去就是给底下那些东西送菜。
吴楠丰问她,“底下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
女学者翻了個白眼,你一丁点禁忌的知识都不了解,跟你解释只会害了你。
吴楠丰就那么眼睁睁看着女学者消失在地下田尽头的入水口中。
在焦急且提心吊胆的等待了一周的时间之后,某个傍晚,雾霭渐起时,女学者忽然出现在吴楠丰家门口。
她那身学者服一尘不染,甚至连绿色爆炸头都没有乱,只是黑框眼镜之后的眼睛变得比之前呆滞了——
据吴敬守转述吴楠丰当初的回忆——
“她的眼神直愣愣的,完全没有一周前上岛时的灵动了,而且眼皮一眨不眨。
她的眼睛里没了光。
她虽然在看我,但眼神里并没有我,她瞳孔里的视线就像是……
就像是陷入了某种深邃而不可自拔的黑暗之中。
那黑暗,像是不见底的深渊……”
女学者告诉吴楠丰,帕岛地下发生了【灾变迁移】现象,很危险,还好内海防卫军及时发现,在【灾变迁移之地】的边缘驻扎,才没让里面的东西跑出来。
吴楠丰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那怎么办?”
女学者对他说,她和地下的内海防卫军聊过了,并在他们的帮助下,在帕岛地下布置了一套【矩阵】。
【矩阵】能够把【灾变迁移之地】封起来,至少保佑帕岛五十年平安。
但【矩阵】还需要能量来维持,这些能量,就是“人气”——
保证帕岛上始终有人生活,地下田始终有人耕种。
人和土地的联系越紧,“人气”越旺,【矩阵】的镇压力量就越强。
除此之外,女学者还教给吴楠丰一套用来强化【矩阵】的方法。
她说完这些,就准备走了。
吴楠丰出于好意,想留她吃顿饭。
她因为这一点好意停顿了一下,然后告诉吴楠丰,她的时间不多,要尽快回到学院岛,在航海日志里记录下来这次在帕岛地下所见。
女学者就这么走了。
自那之后,吴楠丰的父亲再也没有提过让他前往地下【述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