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起来,叶榕见猴哥依旧蜷缩在狼皮褥子里,也没去唤他,自行去了后院,首先便看到原本插着九虫幡的地方,只剩下地上一个孔洞。
“还好还好,木头脑袋还在。”
“哎呀咱们就说,谁瞅见那玩意咋就没了?”
这问题引来一片不知之声,明明是夜半开花的灵草,却个个到了黑夜都是睁眼瞎。
还是一旁沉默良久的铁心兰开口了:“那东西化作一道黑风就走了,大概是让人召走了吧。”
“召什么召?谁召?你别说没尝到那小胖子血肉!”
“呸呸呸!全是油,吃着腻歪死了,我根都堵了!”
“就是就是,可惜木头脑袋听不见咱们说啥,不然让他用那法术松松根也好,不行多浇浇水,这些天灵气太多,也有点吃顶了。”
这凡尔赛发言顿时引来一片怒骂,见宁神花们又自己斗了起来,叶榕才放下忐忑心情,心说自己没猜错,已经化作肥料的小胖子怕也是别人炉鼎或者收来的螟蛉徒弟,这不人刚死就被摘了桃子。
但不知有没有让背后那人惦记上,叶榕也不敢放以轻心,觉得自己还是得下山打听打听,但想到季和堂那跟闭口葫芦似得伙计,他又患得患失起来,总觉得以自己说话水平,怕是很难从那伙计嘴里掏出东西来。
正是有了接下来的计划,叶榕手上动作快了不少,日常从???那里收获了些担忧和欣喜情绪,回到殿中唤醒了枯坐一夜,眼都涩了的猴哥。
听了叶榕计划,猴哥顿时精神起来,在大殿里转了几圈,也决定别在山上等着了,万一那能召走幡的人回来,他怕是也得给炼上去。
提醒叶榕这回下山最好想办法联系到林白薇那小娘子,就算不去人家山上避祸,也起码讨个说法回来。
一番话说完,猴哥像是屁股着火一般,几个跳跃便没了影子,倒是站在殿中的叶榕,看着空落落的大殿,莫名有了种大难临头满树猢狲散的悲凉感觉。
但他能躲,重叠状态的灵田能收回,可那些作物和垂手可得的灵气却都没了踪影。之前从林白薇她师傅的话中叶榕就能大概猜出,这天下的灵脉怕都是被大派们垄断了,而细小支脉怕也是都有了主,离了登仙观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找到安身之处。
至于去青云山避祸这种事,叶榕虽然偶尔会心动,但也明白寄人篱下的日子终有尽头,况且这次能躲,下次能躲,未来还躲吗?
正是带着这种患得患失的复杂心思,叶榕把小胖子留下的符箓和丹药用布裹好了放进背篓,准备下去先找季和堂的人看看,万一是有用的玩意,待祸事上门时好歹也能多点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