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
卫封惊诧地想起,就是刚刚逼得张怀义显露雷法,高英才祭出毒炁的那种招法么...
注意到臧海刚刚的用词,不禁问道:“合适...为什么,只靠魂也能修么?”
臧海点点头:“对,合适。夜叉是我修炼这门异术所产生命象,因为它只修命,创造这门异术的人称它为‘命铨’!”
“命铨...”
卫封皱着眉思索,他的记忆里并没有与这个名称相关的东西。
“呵,不用琢磨了,你这小娃子,哪能知道数百年前袁黄先生所创的异术,不过你要是多读点书,对于普通人它还有另一个名字,我记得是叫‘了凡四训’。”
“了凡四训!?”
了凡?袁了凡?
卫封总算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如果是后世普及的版本,那卫封还是知道一点的,凭借记忆想了一会儿。
不禁小心翼翼地念道:“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这两句一出,让臧海的看卫封的眼神都多了些喜意:“嘿,小娃子,还算有点料子,知道袁先生的了凡四训。
没错,正是这门异术,世人皆知了凡四训育人无数,但不知袁先生作为异人,询儒家孔性术士之法,习佛家云谷禅师之意,修道家阳明先生之学,集三家所悟自创。”
说到这里臧海停了一下,似乎是在感慨自身,垂头继续说道:“先祖本来也是高善之人,才得以侍奉袁先生左右,蒙袁先生恩典传授命铨,乃是修身立命的本意。”
臧海眼神有些低沉,再次扣了扣烟杠中已经燃尽的烟灰。
手向烟袋子摸去,嘴上还依然说着:“说来有点惭愧,到我这一辈,不说大奸大恶吧,但与袁先生传术本意也是大相径庭,辜负了先祖。
自从我修了这门异术,所产生的命象乃是夜叉,我也就释怀了。命自我立,福自我求,本就是袁先生所讲,我入全性又如何,我的命又何须他人指指点点。”
卫封听到这里,脑子有点涨...不是,老爷子...我命由我不由天不是这么个理解法吧!
你这种犟小孩的脾气学文化未免也太偏了吧!
当然,这只是心里想想,卫封可不敢说出口,人家拳头大,道理人家说了算。
呃,不对,差点给他情绪带进去了。
“等等!臧老爷子,这和你说的合适有关系么?”
臧海狐疑地看了卫封一眼,咋没听懂呢。
当即点破道:“你傻啊,修身立命之法没听懂么,而且这门异术是以阳明先生心学为本,以性立命,以魂修身,不就适合你么?”
“以性立命...”
卫封内心其实挺意动的,和张怀义兜转大半月,就为了找马本在想办法造个身体,哪怕是个假体,主要也是为了能够修行异术。
为此才打探出在八极门有一点线索,如今正经的八极门人不知生死,而现在有了其他的办法可以修习异术自保,不可能对这门自己可以修习的异术说不心动。
臧海没有催促,只是斜着眼看他,往烟袋子塞着烟草,。
不过卫封心动归心动,毕竟是臧海全性的人,权衡利弊后。
还是咬着牙低头拒绝:“算了,臧老爷子,我想修异术,本意只是为了自保,如果拜你为师会给我带来更多危险的话,那并没有意义。”
臧海点烟的手顿时停住,眼神直勾勾看着卫封。
气氛陡然降了下来,整个后庭院寂静地可怕。
卫封久久听不见臧海的回话,忍不住抬头瞄了一眼。
一只包铜烟杆携带着青炁突然出现在卫封的眼前,直不愣登地砸了下来。
“哎哟!我靠,谈不拢你咋就打人咧!”
疼的砸呀咧嘴的卫封下意识地搓着额头,这烟杠子带炁,敲得魂都疼啊!
“臭小子,你知道有多少人想拜我,我都没同意么,轮得到你来挑三拣四的?”
“得了吧,既然这么多少人想拜你,你干啥非要传我呢,找徒弟这种烂借口都能想得出,到底想怎样你直接说,你不老实,真当我傻呐。”
卫封从不信天上掉馅饼的事,比掉悬崖底下捡到绝世武功还离谱,哪有在街上好好走着,被个牛批的老头看上说我要传你绝招的,降智啊简直。
“啧,真是...但凡是个异人,估计都难拒绝修习命铨,偏偏就是你这啥也不懂的普通人难糊弄。”
臧海把烟点着,嘬嘬俩口,有些无奈叹了口气。
勉为其难地说道:“从一开始接触你,我就发现了你身上那枚钱宝的异样,刚刚我也检查过,炁源浑厚,连我也看不出深浅,而它只有在你身上才会有反应。
所以...我传你命铨,也想托你修成之后办一件事。”
卫封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臧海,脸上表情赫然就是一幅果然如此的表情。
我就说凭啥看上我了,原来是看上我的钱宝。
臧海有种被戳穿的尴尬,假装抽烟呛了一下:“咳...呃,收徒也不是说假话,你要是性子讨老头子喜欢,也未尝不可嘛,嘿嘿。”
“不必!我也不是说假话,拜你为师纯粹活腻了而已,你先说是要办什么事。”
卫封其实不想牵扯全性的事,但人在别人手上捏着,求全难免要委屈一点。
臧海缓缓吐出嘴里含着的烟雾,稍微停了一下,方才开口。
“命铨你不修这事还真办不了,到时候需要你去一个地方!”
“哪?”
臧海眼里精光一闪,冷冷道:“藤山!”
这一句刚说完,卫封还来不及反应,便见到臧海直接显露了夜叉。
赫然向着自己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