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学生都不再交头接耳了,教室里气氛诡异。
有些人呆呆地坐着,好像新死了全家;
有些人则在走道里拖着步子行走,眼睛里空荡荡的,仿佛走在汨罗江边的屈原或者其他什么行尸走肉;
一个女生跳上讲台,在白板上不停笔地书画,大开大阖,可她没有意识到笔油早已用完了;
一个妩媚的女孩高喊一声哈利路亚,满脸欢欣雀跃,翩翩起舞,看得出来她练过,舞姿曼妙,但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并不是在跳独舞,似乎有个空虚的男人握着她的手和她共舞,她向着那个看不见的男人投去脉脉深情的目光。
学生们群魔乱舞,互不干扰,一个个自得其乐,安燃看的津津有味。
“燃哥你没事?”路明非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
“我还没产生灵视。”安燃估计自己可能不会产生灵视了,那龙文咒文已经播放到了第三部分,他依然没有任何的感觉。
“你继续答题吧。”安燃瞥了眼路明非的胳膊。
安燃从路明非开始作答的时候就看出来了问题,他有点太欲盖弥彰了。
安燃环顾了一圈,发现只有一个例外,就是那个Vertu手机的主人。
那是个冰雕般的女孩,群魔乱舞中,只有她静静的,腰背挺直如细竹,和他们一样正常。
正常得有点奇怪。
“按时间看,共鸣已经出现了吧?”富山雅史满脸紧张,提着医疗手提箱站在教室外,“我准备好了,如果精神冲击太严重,随时可以进去急救。”
“应该支持得住,这一批遴选的学生素质看起来都不错,”曼施坦因教授说,“对了,诺诺,我想起你3E考试的时候很平静啊。似乎‘灵视’对你而言一点都不新鲜。”
“因为我第一次‘灵视’发生在很小的时候,3E考试时我已经习惯了。”诺诺说。
“第一次‘灵视’是什么?”
“我妈妈躺在床上,一个影子走过来抽走了她的灵魂,她死了。”诺诺说。
“哦?真实感那么强的灵视真是罕见啊,多数人看到的只是杂乱无章的线条和一些难以描述的人脸。”曼施坦因教授有些好奇。
“比你想的还真实,我不但看见有人带走了我妈妈的灵魂……而且看清了那个人的脸。”诺诺靠在墙上,侧头看着走道尽头,低声说。
安燃确认自己无法产生灵视之后就开始答题,从第一题开始,迅速追上了进度。
之前施耐德教授说的没错,这对他来说确实轻而易举,他对龙文拥有天然的敏感度,不需要学习就能理解。
更何况他还拥有着超强的记忆力。
广播里Michael Ja的《Beat it》依然在不断循环,这已经是第八题了。
安燃旁边的路明非还在奋笔疾书,奇兰始终垂泪微笑,非常悲伤,一边答题一边在路明非耳边絮叨。
安燃静静听着奇兰絮叨自己的家事,心里对这位新生联谊会会长报以同情,这让他想起了老郝。
老郝的一生几乎从未被幸运眷顾过。
他刚刚成为厂办小学的校长,结果没过多久厂子倒闭了,厂办小学也开不下去,被改制成了福利院。
他又成了福利院的院长,工资待遇比之前差了一大截。
再之后,他老婆孩子出去旅游,被疲劳驾驶的大卡车径直碾了过去,当场死亡。
后来就是捡到了安燃。
其实说起来,他养了15年的孩子被穿越者替换了这事,也挺惨的。
路明非写完了第八题就一头栽在了桌子上,吓了安燃一跳,随后就发现这厮是直接睡着了。
这厮估计是背了一晚上的答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