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凌现在总算知道,那些能够炼制丹元灵器的材料会变成濒危物种不是没有原因的。
鬼知道他这段时间浪费掉了多少根金篁破晓竹,要是把这些材料拿去卖掉,估计都够买一件丹元灵器的了。
沐凌漫无目的地走在昆吾街头,毫无疑问又是全部失败了,他满脑子里都还在想着开光的事。
正思虑间,他旁光一瞥,瞅见路边店铺内一个熟悉的身影。
“咦,那不是严子卿吗?”
这严子卿资质在这一届稷下生中并不突出,好像是金土双灵根,但是修为却是本届最高的。
这家伙在这干嘛呢?
他抬头看了看,店铺的招牌上写着本初坊三个字,看上去像是个棋社。
沐凌装作闲逛的顾客,四下打量着,踱步走了进去。
店里摆着一些棋桌,周围稀稀拉拉的坐着几个人在那下棋,大部分人都围在了严子卿对面。
严子卿盘坐在一张棋桌前,身旁还有一个衣服破旧的老人。
棋桌对面,是一个精神矍砾的华发老者,身上穿着印有本初坊标志的道服。
老者身后聚集着一众人,也都穿着类似的制服,看上去应该都是本初坊的弟子门徒。
其他的一些人衣服五花八门,都是些看热闹的路人。
双方看着似乎有点剑拔弩张的意味,沐凌挤在人群里,眼神不停地梭巡打量着。
那个华发老者看着有筑基期的修为,此刻正盯着严子卿,面色不虞:“怎么,身为世家大族的严家,也要插手我们这么一个小棋坊的内务吗!”
“严家与我何干。”严子卿语气淡然地回道:“我来这儿只为给沈老讨回一个公道。”
四周众人听到严子卿的话后都开始窃窃私语,还不时指指点点。
沐凌这才想起关于这个严子卿的一些传闻,听说他出身严家一个落魄的旁支。
小的时候,父亲常年卧病在床,母亲是浣衣女,靠着帮人家洗衣服赚点钱补贴家用。
一家人日子过得十分清贫,基本上都是有上顿没下顿的。
缺衣少食对于严子卿来说就是家常便饭,经常饿得要上街讨饭吃。
某一次严子卿在街上没讨到吃的,实在饿得受不了,站在一个烧饼摊前眼巴巴地盯着。
卖烧饼的人注意到这个不满十岁的孩子,又黑又瘦,身上就一件打满了补丁的破旧单衣,看着实在是可怜,便施舍给了他一个烧饼,又把他介绍给旁边摆摊下棋的沈老学艺,以便谋个正经生路。
严子卿倒是十分机灵,见到沈老便一个劲地叩头,沈老本就无儿无女的,想着自己衣钵没有传承,便收下了这个小孩,教他下棋。
谁知道严子卿在棋道上极有天赋,他虽然年纪尚幼,但是棋力却超高,来找他下棋的人越来越多。
渐渐的,一个十岁围棋神童的名声传遍了昆吾城的街头巷尾,大家都把他称作“地摊圣手”。
严家也终于有人注意到了这个旁支的落魄子弟,便派人专门来检测了一下他的体质。
结果发现严子卿居然是双灵根资质,虽然不是很特殊的体质,但是也已经属于非常优秀的灵根资质了。
于是严家便将严子卿带回了族中,传授其修仙之法,等到稷下学宫二十年一次的秋闱考核时,又推荐其进入了学宫。
严子卿对于严家并无半点归属感,小时候家里实在揭不开锅的时候,他父亲曾寻求过族中的帮助,但是没有一个人正眼看过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