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吃力地拽着缰绳,脸色憋得通红,口中吆喝连连,奈何车轮深陷在泥土中,无论白马如何用力,始终无法将马车从泥土中拉出。
抹抹头上的汗水,福伯连试几次,都没能将马车拉出来,苦着大长脸欲哭无泪。
回城的路上人来人往,牛车马车并排而行,大路被堵得严严实实,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李长卿摸摸下巴,若就此离去,难免得罪县令之女,又显得他自私自利,可堵在路上,行人无法通过,一样不妥。
沉默片刻,李长卿在牛车车夫耳边低语两句,牛车车夫闻言点点头,接下套在牛车上的麻绳,拴在马车车厢上。
在一牛一马的合作下,马车终于从泥土中挣扎而出,再次回到路面,福伯对李长卿拱拱手道:“多谢公子出手相助,回头请您喝酒。”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出门在外相互帮助本是应该,不用在意。”
李长卿摆摆手,开口婉拒道。
陈橙橙见马车脱困,长舒一口气,对李长卿欠身道:“多谢李公子出手相助,日后遇到难处,可来寻我。”
从之前点头致意,到现在开口相谢,可见陈橙橙对李长卿的态度有所改变。
若是前世的李长卿听闻此言,定会兴奋地蹦起来,李长卿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答应对方显得轻浮,婉拒会使对方难堪,毕竟陈橙橙说的是客气话。
其实李长卿有点冤枉陈橙橙,陈橙橙指的是举债之事,有句话叫你以为的你以为,并不是我以为你以为。
“福伯,好端端的山蜂怎会突然袭击马车?”
陈橙橙见李长卿没有开口的意思,反而一脸心事重重,于是转过身,对正在收拾马车福伯道。
“这……这……老奴不知,或许是巧合。”
福伯纳闷道,他也想知道为何山蜂会袭击他。
“有可能是扬起的马鞭碰到路边正在采蜜的山蜂,也有可能是碰到路边的蜂巢。”
李长卿指着福伯手中的马鞭,分析道。
牛车上正放着李长卿偷取的蜂巢,李长卿一时心虚,不是有意帮陈橙橙、福伯解惑。
望着马鞭上残留的花粉,陈橙橙点点头,显然比较认可李长卿的解释。
福伯也是点点头,甩鞭并不是抽打马匹,而是威吓马儿听话,赶车时手中的马鞭只在空中抽打空气,落到路边的花草上,再正常不过。
陈橙橙似乎有急事,见福伯将马车收拾妥当,再次对李长卿点点头,打算登车离开。
驾!
驾!驾!
正在这时,几匹骏马从后方疾驰而来,引得路人纷纷躲避。
一马当先的公子哥见有人挡路,本想出言呵斥,待看清少女的容颜后,立即勒停胯下骏马,翻身下马道:“橙橙,你怎么在这?”
见有人呼喊她的闺名,陈橙橙立即脸色冰冷道:“孟浪之徒,再敢胡言乱语,让你牢底坐穿。”
李长卿一脸苦笑,陈橙橙的确有这个资本,谁让她是县令之女。
“陈小姐,是我。”
翻身下马的公子哥意识到方才有些唐突,这才抬起头解释道。
扑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