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潇潇,风拍着开启的窗户,啪啪地击打着潮湿的窗户,不时有闪电掠过漆黑夜空,雨点哗啦啦地飘了进来,雨点打湿了衣服,稀稀疏疏的灯火隐约可现,在风雨中飘摇的花草树木在晕黄的路灯下犹自挣扎,
舒成抽出一支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吐了出去,今天他心里本就憋着一股无名的火,最近公司人事变化复杂,他虽然坐到了经理的位置,但是名不副其实,不过是个摆设。最近出的货总是遭到客户的投诉,他也成了公司势力争斗的替罪羊。
回到家里,妻子也时不时向他抱怨,让他感到身心俱疲,仿佛家庭、事业没有一样是顺心的,做为家中的顶梁柱内心里是很强的自责感。
他望着外面哗啦啦的雨声出神,他吸了几口就觉得喉咙不适,咳嗽起来,他索性就不吸了,一支烟在他手中很快燃尽,直到手指上传来一股灼痛感才回过神。他回到客厅里,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夜深,雨越下越大。
朱春红熄了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以前他们每次吵架,丈夫总是会哄她,直到她不生气了。她睁着一双眼睛,望着漆黑的夜,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等了许久,心里开始感到忐忑之时,忽然听到轻微的窸窸窣窣脚步之声。
舒成没有开灯,摸索着上了床,仰面躺在她的身旁,朱春红感到身旁的床铺陷了下去,她翻了个身面向里背朝他,俩人躺在床上都没有睡意,房里沉寂一片。
窗外掠过一道白光,仿佛又是一声雷声,几欲将人心魂震破。
朱春红不禁瑟缩了一下,舒成伸出手臂环抱在她的肩头,朱春红全身僵了一下,还是顺从地躺进了他的怀抱里,一直紧绷的心也松了下来。
夜雨敲打着窗户忽缓忽急,时低时高,沙沙声清晰入耳,俩人虽然都无言,此刻俩人相拥躺在被窝却觉得无比的踏实与安定。
早晨醒来,拉开窗帘,打开窗户,一阵挟着凉意湿润的风,朝她迎面扑来。
舒蓉迅速地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准备去上班,一般她都不在家里吃早餐,在路上随便买点填饱肚子。
走到客厅里,就看见嫂子从厨房里走出来,拿了两个煮熟的鸡蛋递到她手里,舒蓉很是诧异,一般这个点嫂子都已经去店里了,匆匆看了她一眼,见她眼睛下面都是青色,一看就是睡眠不足,脸色倒还不错,只听到她轻声的说道:“这个你带上,路上吃吧!”接着又说道:“要是你不喜欢吃,拿来敷敷你手上的伤,好的快。”
舒蓉接过她手上的鸡蛋,仿佛昨天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过,愉快地说道:“好呢!嫂子,谢谢你!” 舒蓉将鸡蛋放在了挎在肩膀上的棉布袋里,跟朱春红挥挥手道:“嫂子,我走了!”
朱春红看着她背影,关心地说道:“你路上注意安全!”
舒成从洗手间里出来,目睹了这一幕,看见妹妹和妻子能够和好如初,心情也大好,他来到厨房,将头抵在朱春红的肩头,手环抱在她腰上,声音醇厚,说道:“老婆,这么早起来给我们煮早餐,辛苦你了!”
朱春红将丈夫的手一点点从腰上拿开,嗔了他一眼,温柔地说道:“我要盛粥了!” 听她这样说,舒成才松开了手,帮着妻子一起将早餐端到桌子上。
今天早晨,她做了煎鸡蛋、稀饭、油条、蒸饺,朱春红看见舒瑞祥和陈秀英起床,招呼道:“爸,妈,来吃早餐。”
陈秀英也从丈夫的口里知道了昨天发生的事情,面色不悦,没有理朱春红,径直上班去了。
舒瑞祥对儿媳妇笑道:“你妈就是这个脾气,你不要往心里去,我劝劝她。”
朱春红一脸的乖顺,道:“谢谢爸!”
朱春红装了一些到保温盒,准备拿到店里去吃,舒成将她按回到餐桌前:“你呀,安心地吃完早餐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