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陲,周朝军营。
“景将军,前方探子来报。”一位斥候走入军营中,看着面前的几人说道。
而其中一位气度非凡的男子将军昂头示意了一番,随后缓缓开口。
“讲。”
“今日卯时,康朝部分人马突然开始撤离,撤离地点我军并不知晓。”
“猜到了。”
那位被称为景将军的男子点了点头,轻笑了一声:“项楚自南下而来直击北上,再加上东陲之地夏国的突然发难,不从这边战场借兵,难道他康熙还敢将龙城的禁军调走?”
“这康国未免有些欺人太甚,竟然敢从东陲借兵,他难道不害怕我们周国将其一网打尽?”坐在景将军旁边的一位长胡壮汉怒目圆睁的说道。
“他康朝敢这么做,还不是因为前些时日在我们这边占到了便宜,打了一场胜仗。”景将军说罢,转头看向长桌边缘的一位身穿白衣的男子,轻声说道:
“对吧,姚远大人….”
夜伴三庚。
周朝军营中逐渐沉寂了下来,似乎全部陷入了沉睡。
行军打仗,特别是大型且持久的战役,若不能保证粮草和睡眠的需求,那便离投国不远了。
篝火旁,安静和姚远二人躺在茅草垫上,看着远处几队夜巡的士兵,享受着难得的平静。
“不打仗的时候可真好,连夜空的星星都这么美。”姚远嘴上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悠闲地说道。
“那为何要打仗,为什么不能和平共处呢?”安静怔怔的说道。
“和平共处。”
姚远嘴里念叨了几遍这个词,随后嘴角一撇:“和平共处的台阶,是战争一步一步凿出来的,我们身处洪流之中,以自己的力量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只能被时代的浪潮推着走,逆流而上者,会被洪水吞噬。”
“我听不懂。”
安静瞪了一眼姚远,他感觉这个书呆子比之前更爱说一些难涩的屁话。
“你那个茧蛹到底是怎么回事。”安静顿了顿,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来边陲之前,我见到了葛洪,分别时他曾赠予我了一颗丹药,并告知我若出现意外,可能会保我一命。”
姚远伸手摸向自己的左胸,那里毫无波澜,没有丝毫心脏跳动之声。
“后来我被刺客所杀,虽然身体已经死亡,但还存在着些许意识,虽然周围漆黑无比,但我依然能感受到入土,下葬,以及最后那撕碎黑暗的光芒中,你那面容,甚至我怀疑,我能够醒来,与你传入茧蛹内部的那些气有关。”
“所以还是我救了你呗。”安静翘起二郎腿,一副得瑟的模样。
“那在下就多些安静兄了…”
“哈哈哈哈”
二人许久未见,眨眼间便以聊到天空泛起鱼肚白。
安静四周看了看,这个时辰的守卫已经是第二次换岗,无论是巡逻和侦察已经到了最薄弱的时刻。
“好了,我们快跑吧,我已经观察到了一条绝佳的线路。”安静小声说道。
“跑?为何?”姚远突然有些摸不到头脑。
“你复活之后怎么脑子不灵光了。”安静心有余悸的说道:“我们是康朝的人,你刚刚被周国刺客刺杀,如今复活后又被抓到囚禁在这里,现在不跑,难道等人家在杀你一次?”
姚远听闻,脸上的表情突然凝固住了,他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安静,随后将手伸出来无奈的说道:
“安静,你看咱们有任何被囚禁的迹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