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洪坐在地上,看着面前喋喋不休的姚远以及不远处的安静,心中的火气逐渐灭了下去。
“所以,你说他劫富济贫?你怎么证明?”葛洪有些不以为然,认为这书生太过单纯。
姚远用衣服擦了擦汗,认真解释道:“小生不才,之前偷偷成立了一个私塾,教孩子们读书的同时,还赚点进京的盘缠。但私塾内有几位孩子条件属实困难。”
“我小时候就是因为没银子读书,吃过很多苦,所以当我知道这个事之后,我就打算免费教他们,反正人数也不多,我还能接受。”
“可某一天,那几位学生家长找过我,因为我与他们家孩子的事,他们很尊敬我,随后没想到他们拿出一个布包,里面都是白花花的银子。要将欠我之前的学费补齐。我很纳闷,随即就问道,结果你猜他们怎么说?他们说一夜之间,家院子里就出现了很多银两,仿佛这是老天赏赐给他们的。”
葛洪打断了姚远:“所以你就断定是他给的?”随即用手指了指安静。
姚远见葛洪还是不信,便走过去拽了拽安静,有些不悦的说道:“你说话啊!这几天相处,你不是挺能说的吗?”
随后他又恨铁不成钢的扭过头,继续为安静辩解道:“随后我俩陆续进了这牢房,互相交谈起来,这小子倒是诚实,直接告诉我他是偷盗进来的。”
姚远白了一眼安静,有些气不打一出来的感觉:“一开始我看不起他,你也知道,作为读书人,我们最讨厌的就是偷鸡摸狗之辈,但他却说他是专门偷富人的钱,救济穷人。”
“一开始我也是啜之以鼻,但他实在是太能说。一直缠着给我讲他那破故事,直到我听他说往几户人家里扔钱,我才感觉不对,随后他连钱数都说的丝毫不差,我才相信的。”
葛洪略有些惊讶的看着安静,又有些无语的问道:“我的行李你扔哪里了?银子都好说,里面有一瓶丹药和一块玉石对我来说很重要!”
“在一处地洞里,我平时居住在那,你的银子我全部散出去了,剩下的都扔在了那里。”安静说道。
“我还是不明白?为何你劫富济贫,能劫到我这里。”葛洪走到安静身边坐了下来。
安静说道:“实在对不起,那天我在街上看到你随手给那恶徒二十两银子,并且还用法术欺负一个小孩,便认为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便偷偷跟踪你….可我真的不知道你是如此正义之人。”随后他走上前,冲着葛洪深深鞠了一躬。
葛洪疑惑的问了一句:“恶徒?”
安静低下头,语气有些不忿的说道:“那大汉嗜酒成性,好吃懒做,居然将自己的老婆孩子卖掉,你说他是不是恶徒,我本将他银子偷走给他教训,但谁知你…..”
葛洪拍了拍安静的肩膀,侧头看着这个小孩,他低着头,嘴角因为刚才被自己打了一拳,有些血迹流下。此刻见葛洪望向他,他抬头葛洪一个略带抱歉的微笑。
“那你又是怎么被抓住的?”葛洪问道。
安静嘴角略微抖动,仿佛想说些什么,但不知道怎么开口,这时,姚远在旁边淡淡的说道:“偷到硬茬头上了呗,直接被人抓住了。据说那可是大人物,皇城来的。这小子莽着呢。”姚远捂住嘴,嘿嘿的笑了两声。
安静指着姚远,怒气冲冲的说道:“你这考不上功名的穷书生,还好意思嘲笑我。”
“我..我..我那是运气不好!等我再攒够了银子,前去京城!必将…必将一鸣惊人。”姚远说着说着,自己都没了底气,于是转身背过去,不再说话。
葛洪看着背影有些落寞的姚远,以及继续抠手指的安静,略带有些不习惯,这书生刚才还能说会道,结果一提到功名,便直接沉默了。
葛洪向安静挥了挥手,示意他去安慰一下姚远。
“喂,对不起…”安静涨红了脸,磨磨蹭蹭的走了过去,用手指捅了一下他。
姚远转过身,摆了摆手,示意他没放在心上。
葛洪见气氛太过尴尬,便问道:“姚兄,刚才我听你说,为何私自教书会被抓呢?”
姚远有些疑惑的盯着葛洪:“葛兄,你不知康朝法律不允许私自教书?”
葛洪见二人不解的望着自己,随后摆出道门手决:“我乃三清山玉京宗弟子,最近刚刚入世。”
“玉京宗?道是未曾听闻,只是知道附近有座玉虚宗的道观,你们二宗…”姚远还未说完。葛洪便打断
“师出同源,皆为三清山之道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