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进村时村里已经一片狼藉。在村中道路上倒着不少尸体和伤员,一些新加入的奴工看见个崔家人就追,跑得满村子都是,许多院子里传来惨叫和哀嚎声。
崔家是聚族而居,每个人都能从金矿上分润到利益,理论上来说村里无论哪家遭到报复都不冤。
但是李云龙不能容忍这种影响效率的混乱,而且他还需要俘虏运送粮食呢,可不能把人都杀光了。
正当他打算让弓箭队去制止混乱的时候,突然听到前面一个院子传来女人的尖叫声。
他向前紧走两步,通过爬满牵牛花的篱笆看到两个身材高大的奴工把一个女人拖进屋里。
李云龙的脸色不由铁青,语气也变得冰冷无比。
“五哥,把这两个人给我砍了!人头砍下来。”
龙五大概是没想到李云龙真要砍死自己人,明显地愣了一下。
但一个多月来他已经习惯于李云龙各种让他无法理解但最后都证明无比正确的命令,所以他只是短暂地迟疑了一下就拔出背后的苗刀跳进院子。
两个奴工觉察到有人进来,回头看到是穿着民壮衣服的自己人便笑起来:“小兄弟也喜欢这调调儿?那就一起……”
可是他们话音未落龙五已经一刀劈下,骑在女人身上的奴工脖子被劈开一半,血喷了另一个奴工一身。
那个奴工一下子呆住了,直到龙五又一刀砍来才连忙一个驴打滚避开。
但是他的动作慢了半拍,被苗刀在肩膀上砍出一个长长的口子。
他一边翻滚一边惊叫:“是自己人!小子你疯了?”
龙五却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疾步跟上又是一刀劈断他的小腿,然后一刀砍在他脖子上。
让龙五郁闷的是这次还是没能一刀砍断脖子,他又砍了两刀才把脑袋剁下来。
他反身回来又砍下另一个脑袋,也不理会大声尖叫的女人跑回李云龙身边。
李云龙察觉到弓箭队的人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都脸色发黄便开了个玩笑缓和气氛。
“五哥你这手可够拙的,我看你还是更适合使斧子。”
龙五却是乐天派。
“龙哥儿你不是总说一回生两回熟嘛。我这是第一次砍脑袋没经验,以后就熟了。”
李云龙便点头道:“好,现在拿好这两颗脑袋,我有用处。”
然后他回头吩咐弓箭队:“你们挨家挨户把杀进各家的人都驱赶出来,命令他们带着俘虏在街道上集合。”
弓箭队众人脸上都显出从未有过的郑重,立刻分成三个小队各自去院中查看。
李云龙扫了一眼龙五手中的两颗脑袋,眼神冰冷。
记得他当车间技术员的时候天天给工人讲安全纪律,上班讲,下班讲,喝酒的时候也讲,可是那些工人从来都是阳奉阴违不当回事。
直到有一天一个工人违反安全纪律被爆开的设备爆了头,直接削掉半边脑袋,他再也不用浪费口舌,至少两年内工人们都自觉遵守安全纪律了。
唉,这人啊,哪个时代都一样。你好好跟他说什么事他当耳旁风,只有见了血他才会认真起来。
以后求活营必定要和强大的官兵打。如果求活营不想做高迎祥、八大王那样蝗虫一样的流贼就必须建立严格甚至是严酷的纪律。
这俩人撞到枪口上他正好用一用他们的人头。
很快李云龙就在村子中央见到了刘满仓。
村子中央位置相隔不远有两座大院子,一座是崔家的祠堂,一座是族长家的宅子。
刘满仓刚刚占领了崔家祠堂,但族长宅子大门已经被顶得死死的,不断有人从墙头屋顶往外射箭扔砖头,强攻的话死伤会比较大,因此刘满仓让人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梁春分见族长的院子周围是一丈高的青砖墙便撸着袖子说:“上震天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