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易一顿,眼里微微发热,吻了吻她的头发,温声说道:“会好的,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慢慢就会好的。”
程斯念的脸又往他怀里钻了钻,隐忍着啜泣了几声,又慢慢平复下来。
她突然起身走到房间,从衣橱里拿了一个收纳箱,直接坐在地板上,打开收纳箱。
江易半蹲在她身边,搭着她的肩膀,看到收纳箱里放着一件红色毛衣,还有一叠纸。
她哑着声音说:“当年快毕业的时候,我就打定主意,等我工作有了落脚的地方,我就再也不回京市,也不回程家了。所以大学最后一年,我把这些东西从家里找出来,都带到学校。”
江易翻开一看,红色毛衣已经明显发旧了,尺寸也像不到十岁孩子的身形,那叠纸则全部是发黄证书和试卷。
“这件毛衣是林姨送给我的唯一的礼物,小时候硬缠着她给我织的。”程斯念的眼泪掉在毛衣上,又迅速浸透到毛衣里,只留下一个印子。
“她把我从小到大考了满分的试卷,还有优秀证书都留了下来,但是好多都弄丢了,最后没剩多少。”
江易随手翻阅一看,试卷上面不是记着满分就是写着A,好多张试卷上面都有舒桑月的名字。
“都是林姨签的名字?”他问,想起她曾经提过林秋兰为了帮她应付学校,曾经苦练模仿舒桑月的签名。
看来刚才说的那个伪造文件上的签名也是从这里来的。
“嗯。”她轻轻点头。
程斯念翻着那些东西,一边看一边默默地流泪,江易在一旁默默地陪着。
程斯念再抬起头时,两只眼睛都红红的,看得他万分心疼。
“你今天什么时候到那边的?”她突然开口问。
“差不多就在你后头到的。”
“那你怎么一直假装不知道?”
“你不想让我知道,我就装不知道。”
“你在楼下等我的时候,担心吗?”
“有事邓昊会打电话给我。”
程斯念眸光微动,“你什么都安排好了?”
“也不是。”江易说,“我不知道原来你对付舒桑月是因为杨远的关系,我以为你只是想发泄,把之前的事翻出来跟她算账。”
直到她在车上说了那句话,他才意识到。
程斯念这才把舒桑月在林秋兰去世当天去过医院的事说了出来。
“她早上没出现,也是你做的?”江易问。
程斯念看了他一眼,怎么什么都瞒不过他,只好全盘托出。
江易听完有些后怕,“以后想干这种事跟我说,我找人跟着你。”
程斯念无力地笑了下,“我以为你会说,以后别干这种事。”
“也对。”江易认真说,“至少可以不要亲自动手。”
两人有一语没一语地搭着话,直到被钱律师的来电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