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狗蛋都好了啊,他爹怎么会还没好全呢?”前两天见他虽然脸色不太好,但行动什么的都没问题啊。
“这个我也问过了,狗蛋说他也不知道,他说这几天只感觉身体有点发软,其他都没什么,但他爹好像蛮严重的,起不来床的样子。”
“嗯?”兰溪想了一下又问道,“大丫,那你有没有问狗蛋,他爹偷了多少土豆回去?”
“他说他爹当时回来的时候是用衣服兜的土豆,倒出来都是一小块一小块的,他也不识数,就比划了一下,我猜大概有十几二十块吧。他爹让他全都煮了,煮熟后他爹便开始独自吃起来,他说他爹原本不准备分给他吃的,后来不知道是他有可能是吃饱了,还是看狗蛋一直眼巴巴的望着他不忍心了,反正是他爹就把最后剩下的几块扔给了他。”
哦,原来是这样啊,幸好他吃的少,因为他爹的自私倒让这孩子逃过一劫了,祸兮福之所依,福兮祸之所伏!如果他爹因为爱他,全部都给他吃了,那这孩子可能是救不活了。
“二丫,你每天都不在家,都没有人跟我说说话,今天狗蛋过来,才终于有人跟我说话了,我们聊了大半天,聊的可开心了,什么都能说。”大丫继续说道。
兰溪伸手抱了抱大丫,她必须要出去,幸好村里还有个姬大夫,不然俩姐妹都只能被张翠兰虐待死,现在周玉柱看在姬大夫的面上,看在她能挣钱的份上能护她们几分,张翠兰也会顾忌几分。虽然留大丫一个人在家会很孤独,但她至少能保证让她吃饱饭,保证她的安全,原谅她此时真的还无法做到两全。
“大丫,你知道狗蛋几岁了吗?他都能做些什么?”兰溪心里隐隐有了一个想法。
“狗蛋跟你同年啊,不过你是在冬天出生的,狗蛋说他好像是秋天出生的,因为他爷爷奶奶还在时,每到他生辰的时候,他们会给他煮一个鸡蛋吃,所以他记得特别牢。”
这么同病相怜的吗?同一年出生,同一年死娘变孤儿!而现在可怜的二丫已经没了性命,如果她没有来,大丫又能活多久?狗蛋又能活多久?
生命本就脆弱,这样无依无靠的弱小生命,不但饥饿是摆在他们面前无法跨越的大山,甚至是一场小小的风寒也能要了他们的小命。
兰溪的心情很沉重很复杂,现在她自己也只是一个五岁多的小豆包,更何况又是在这个社会,女人的社会地位又非常的低下,她能做什么?能拯救谁于水火?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但是其他人她管不了,狗蛋却就在她眼皮子底下,不能不管,说她圣母也好,她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一条生命从自己眼前流失,挣扎向前也好,总能多几分希望。
“嗯,知道了,如果他再来,你就先随便安排他做点事吧,后面的事我再安排。”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五岁能做不少事了,这具原身也才五岁多啊,还不是依然在艰难求生存。
“二丫,你不知道,狗蛋可懂事了,不用安排他也知道自己找事情做,今天他一来,我什么都还没说,他就自己拿起扫帚开始打扫院子了,我就是担心万一爹娘知道了怎么办?娘要是误会我是从家里偷粮给狗蛋,我就完了!”大丫表示她怕怕啊。
“别担心,这几天先小心一点,我会找机会给爹娘说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