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都是坐半晌了,先用吃食再思考其中原因如何?”
中庭山,王安石废了小半晌功夫才是将山中炸裂的白绝碎片清扫干净。
再是见着那坐竹椅上,只仰着头,双目略带些茫然无神又泄愤似搓着黄啸脑袋的袁胜,不由得轻声开口。
或是在诸夏人眼中,饮食乃天下一等一大事。纵使明知袁胜已是数日不饮不食,可待得时辰到,王安石依旧是忍不住提醒。
又或是王安石见着黄啸那斗大的眼睛只充斥生无可恋,更对自己投来求救眼神,王安石只借这吃食事起个由头吧?
毕竟在那白绝承受不该承受压力轰然自爆后,袁胜可就是这般怔然许久了。
“我属实不明白,更也想不通。我已阅尽万般武学,只按我构想,武道前路就应是在那窍穴间,为何会有此失败?”
袁胜偏过头不去那边的王安石,言语间尽是低沉不解。先前他是那般信心满满,言辞切切,可白绝又是那般不讲理的爆开,这着实让袁胜颇有些臊得慌。
若非看着王安石老胳膊老腿,更是一把年纪,似是无有多久可活的模样,袁胜可真是想将他就这般埋了啊!
无他,只他袁胜属实丢不得这脸。
“这……”
“郎君想法或是无有问题,只是那道兵短时间承受太多仙灵气,身躯多是跟不上,才造成这般结果?”
袁胜只强行给自己挽尊,他本不曾指望从王安石口中听得些什么意见,毕竟王安石就一宰辅,懂什么武学?
可王安石听着袁胜喃语后,却是皱眉认真思索,真个就给出自己见解。
“我虽不懂武学道理,但想来世间道理应当是相通才是。就如我那变法,若是真个如我所想那般实行,想来应该是无有太多问题。”
“可我又多急躁心,只一味勇猛激进,明明是一善政,却演变至如今这般祸民之举。”
“余想来郎君通读万卷,本应懂武学真谛,窥得那前路多是无错。只郎君与我一般只勇猛激进,才是致使那道兵折损。”
“余也读几本医书,知晓人身乃是一整体。只骤然间融入那般磅礴仙灵气,道兵又与人身多有相似处,想来应是身躯脆弱,才是爆开。”
“或许郎君可循序渐进,再是验证自身想法?”
王安石不愧是曾经宰辅,袁胜虽是随口一问,可他却是是依据自身过往,再结合自身学识,真个就给出自己回答。
王安石虽是结合自身回应袁胜问题,可再是想的袁胜先前言语时,脸上却不免有一抹藏着的笑意。
只是再见着黄啸如今那模样,王安石又是将这笑意藏的很好。他这笑意不含半分恶意,不过是觉得这般袁胜多有人间烟火气,而非那如神似魔的可怖存在。
他藏这笑意,更是见得黄狗只忍不住咧开嘴笑,就是得受到如今这般蹂躏。他好歹也是曾经朝中宰辅,一把年纪可不想受得黄啸这般待遇。
“循序渐进么?”
袁胜偏过头不看王安石,自是注意不到王安石脸上表情。可听得话语,他却也是陷入沉思中,手中的动作都是不自觉放缓。
袁胜手下被摆弄狗头的黄啸,听得王安石竟似乎真给了自家郎君启发,那一双狗眼忍不住瞪大,而后再是充满了鼓励,似是在说你会说便多说点……
至于那只大猫,此刻只捂住眼睛趴在袁胜脚下。
也不知道这大虎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这股子掩耳盗铃的装着看不见模样,还真就让袁胜放过它,只留黄啸接受袁胜摆弄。
“不错,应是需要循序渐进才是!”
“是我心急了,道兵白绝身躯本就脆弱,更何况这一批白绝更是仓促间炼制出来。”
“短时间填充那般多查,咳,仙灵气,应当是超过了自身承受阈值。”
“若是这般想来的话,我倒是再有想法。武学有内炼与外炼之分。道兵白绝是短时间充塞太多仙灵气从而爆开。”
“若是能够有人能内外兼修至某一境地,再是让自身一个个窍穴缓步开启,循序渐进间,或是真能达成我所设想的那武道天人境?”
“内外兼修……”
“缓步开启……”
“我或是可换个想法,倒是不必尽开那周天大窍,只取其中些许窍穴,与奇经八脉,十二正经连成一周天。”
“见了万般武学我才是知晓,欲要通任督二脉,并不需尽数开启十二正经。自身内力充沛,哪怕只是两三正经也能与任督二脉成周天。”
“以这般想法来看,我倒是可取其中些许窍穴,再勾连部分奇经八脉,十二正经,演几般精妙武学!”
袁胜皱眉凝思,再是轻声喃语。若是无有王安石言语,待得他静下心来也能想透其中道理,只是王安石多是站旁观者角度,更能旁观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