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村医扎成了刺猬的席深一脸苍白地咬着唇,看起来脆弱极了,成功地让宁宁将注意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他有些病态的感受着女人为她担忧的神色,尽管知道那只是她善良的本性使然,可席深仍旧产生了一种满足感,他享受着她的目光投在他身上的温暖。
“这小子,身体不行啊!”
粗嗓门花白头发的村医一边扎着针一边皱着眉:“年纪轻轻的,把身体弄得这么差,以后可怎么办哦!”
村医有些夸张的语调让宁宁皱起了眉,偏偏盛彦还在一旁搓火:“我说席少,身体不行就应该好好在家休养,可别天天往外跑耽误了治疗。”
“就是就是,小伙子,将来要娶媳妇的吧?可得好好养养身子!”
这说的啥!
席深瞪大了眼睛使劲看向一旁幸灾乐祸的盛彦,要说他身体不太好他认了,毕竟长久的劳累工作和寻找宁宁的疲累确实让他身体比不上盛彦这种部队里操练出来的,可怎么就影响娶媳妇儿了?
他合理怀疑这个村医是盛彦找来针对他的。
也确实是“针”对,他被扎的好半天缓不过神来。
直到晚上初云停和吴叔张罗了一桌全鱼宴,招呼着他上桌的时候,席深才终于恢复了点精神。
他提着早就准备好的一品女儿红坐到了初云停旁边,脸上挂满了愧疚:“停叔,一直没有好好跟你道歉,当年家里出了点事儿,后来我再回云城的时候你们已经搬家了。”
“曾经你说等我成年了一定要让我陪你喝个痛快,今天我就是来赔罪的!”
他还记得曾经对初云停的承诺也记得他和宁宁的一切美好回忆,可就是记得太清楚才知道一切过往已不可追。
一直对他没什么好脸色的初云停这一刻才终于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将酒杯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初云停对席深的感情很复杂,在知道宝贝女儿和这个臭小子有早恋的苗头时,他差点就想冲去学校把臭小子的狗腿打断,可还没等他去学校找他,席深却背着宁宁先找上了门。
他是害怕宁宁被初云停责备,才先一步来认错讨罚的,也就是这有担当的一面,让初云停后来把他又当女婿又当儿子的对待,可谁也没想到后来事情会那样发展。
他瞧着举杯痛饮的席深,一边端起杯子一边遗憾地咽下杯中的陈酿。
多好的女婿啊,可惜了。
两个人不说话,靠着眼神默契地你一杯我一杯愣是硬生生把自己喝醉了。
宁宁早就靠在一旁的小沙发上昏昏欲睡,吴叔也早早在喝了一些酒后回房休息了,整张桌上只有盛彦一个还保持着清醒。
他认命地招呼来席深的助理,两个人合力把初云停和席深抬到了安排好的房间里,这才返回将宁宁抱回了房。
村落里的晚风带着点凉意,盛彦将女人往怀里紧了紧,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眼神却始终不敢往下看。
他紧绷得像一条被绑了尾巴的鱼,这是他和她第一次如此亲密的接触。
月光笼罩下,她似乎融化在了自己的怀中,和他成为了一体。
盛彦憋着气将人抱进了特地为她布置过的房间,将人放在床上以后坐在床头安静地看着她。
静谧的夜色中,床上的女人好像会发光一样,将他整个人的心神全部捕获。
他不敢太近,只轻轻握住她一只嫩白的手,小心地捧在自己掌心,“宁宁……”
声音又轻又低,仿佛随风飘散就没入了云端,一声又一声“宁宁”。
像是虔诚的信徒终于唤醒了神明。
宁宁从半梦中渐渐醒了过来。
感觉自己的手被窝在一片火热之中,她下意识抓住了手下的大掌。
盛彦愣住了,他只是想静静地和她单独待一会儿,光是和她在同一个房间呼吸他都能够感受到甜蜜的气息,可当他的手被轻轻抓住的时候,盛彦突然有些无措。
该怎么解释?
“宁宁,我……”
他解释不出来,自从失去宁宁的消息以后他仿佛得了失语症,很长一段时间不愿意和人交流,不愿意主动表达,日子久了原来能言善道的盛小少成了一个木讷的呆子。
“盛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