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余德才猛然坐了起来。
脑袋狠狠撞在旁边的衣柜上都浑然不觉,手中的空酒瓶滚出去老远。
他努力站起来,在卧室里四下张望着,卧室里安静无比,只有他一个人,床上根本没有人背对着他睡觉。
梦中梦!
好一会儿过去,余德才才意识到刚才自己并非真的醒了,而是做了一场更为恐怖的梦中梦。
但即便他已经意识到刚才是在做梦,仍对这间卧室有了本能的恐惧,一看到床他就会想起那个背对着他睡觉的身影。
因为这个梦境太过逼真了,让余德才很难与现实区分开,几乎已经到了精神崩溃的边缘,连裤子都被失禁的尿液浸湿。
屋子里的尿骚味与还未散去的浓重酒气混合在一起,简直难闻死了。
甚至如果不是大脑的保护机制强制触发让余德才惊醒过来的话,恐怕他在梦里时就被活活吓死,再也醒不过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余德才那双失去焦点的目光终于有了些许神采,脸上满是恐惧,不敢再在家里待着了。
接二连三的噩梦已经让他意识到,自己真的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
连衣服都来不及换,余德才就连忙离开了这里,他是一点也不敢在家里待着了。
只不过他并不知道,鬼并不在他的家里,而在他的身上,秦泽就这样静静趴在他的后背,冷眼看着。
余德才离开家中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了,以他的情况自然不敢报警,也没想着去庙里拜拜而是去了一个街口。
很多算命先生都在这里摆摊。
蓬头垢面的余德才在街边坐了半天才终于等到了一位算命先生的到来。
看着两眼发光,一身尿骚味的余德才,算命先生一度被吓了一大跳,以为碰上疯子劫道了。
不过在问清楚情况后算命先生又回复了仙风道骨的模样,示意余德才慢慢讲。
余德才不敢撒谎,以为缠着自己的人是他的母亲,除了害死母亲的事情之外,其它的事情经过和噩梦全都和算命先生交代了。
半小时后他用几百块钱从算命先生那里换来了几张没用的符纸。
余德才怕不管用,又找了好几个算命先生,只不过这些算命先生中并没有高人,没人能看得到秦泽的存在,只顾忽悠,最后余德才捧着八卦镜、念珠以及一堆符纸到了自家小区的门口。
老旧小区的小广场上有不少大妈正在跳着广场舞,小情侣沿着鹅卵石铺成的小路散步,还有老人带着小孙子一起出来遛弯,一片祥和热闹的景象。
余德才低着头,从人群中穿了过去。
不过就在他就要离开的时候,一个几岁模样的小男孩忽然奶声奶气的对他奶奶说道:“奶奶,这个叔叔的背上怎么还背着一个人啊,不累吗?”
小男孩指的正是余德才。
余德才的脚步戛然而止,额角冷汗直流。
“呸呸呸!小孩子瞎说什么呢!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小男孩的奶奶登时脸色一变,也顾不上和人聊天,立刻抱起孙子回家去了。
小男孩一脸无辜的趴在奶奶怀里,仍然在看着这边。
余德才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往回走,就在他即将回到家中的时候,趴在他背上的秦泽回过头来,朝着那个小男孩莫名的一笑。
回到家,余德才将家中到处都贴上算命先生卖给他的符纸,把法器挂满,而且按照算命先生的指示在家中供上老太太的灵牌,烧了三炷香,念念叨叨地希望母亲可以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