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们见陛下离开,这才稍微放松了紧张严肃的气氛,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来。
“杜御医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能当着陛下的面说娘娘没救了呢?这不是自己往刀口上撞吗?”
“哎!我也是一时情急,实话实说罢了。我实在无计可施了。”
“娘娘这病确实奇怪,眼下好几天没有进食了,这样下去,哎......”
“谁说不是呢,这样下去如何是好呢?”
“最晚后日元康就要回来了,我们先姑且稳住,能拖一时是一时吧。”刚才为杜御医求情的林清说道。
“你们哪毕竟是年轻人,元康和你一样,年纪轻阅历尚少,恐怕回来也无济于事。”杜御医对着年轻的林御医不减惆怅。
“不是还带回来一位民间的大夫吗?听说他帮着师兄解了河浥的瘟疫呢,说不定”林御医补充道。
“江湖大夫,乡野郎中,又能指望他们几分呢?我们还是做好最坏的打算吧。”
“哎......”
殿堂之中一片唉声叹气,只有那位年轻的林御医似乎没有那么失望。
马车驶入繁华蔚然的邺城,直奔皇城。
圣气凛然的燕帝端坐在养正殿的龙椅上,随着太监的宣见声,邱御医带着木云萱一前一后进入大殿之上。
“臣邱元康拜见陛下,愿陛下圣体金安。”
“民女木云萱叩见陛下。”
燕帝抚着发须道:“爱卿此次解救河浥瘟疫有功,一路辛苦了。这位就是那位医女子了,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木云萱把压低的头缓缓抬起来,目光凌厉的望着高堂之上的燕帝。一国之君,体态雍容贵极,衣着华丽,精修的面容不怒而威,自带一种凌人的盛气。只是金樽玉爵的精致生活容易使人养尊处优,现在的燕帝全然没有了那种的杀伐决断的英气,多了一些沉浸在温柔富贵中的慵散。
燕帝看着殿中的女子,面目清秀,一派自然,毫无惊惧忸怩之色,确非一般寻常女子可比。只是目光甚是清冷。
“殿下女子,可有什么不满?”燕帝垂问。
邱御医见木云萱并未做声,连忙抢答:“陛下,木姑娘第一次入宫觐见,许是太紧张了,请陛下见谅。”
“姑娘既入宫为我皇室诊病,便不同于寻常医女了,朕即日便封你为御前女医,这是朕御赐腰牌,以后可自由出入宫禁为贵妃诊治。”燕帝说罢,身边的公公已经捧着一块黄灿灿的金牌呈至木云萱面前。
领了腰牌谢了皇恩。木云萱和邱元康在太监的带领下一路由养正殿到倪贵妃的钟秀宫去。
木云萱一边走一边观赏着燕帝皇宫的景色。真是一派富丽堂皇的宫殿,宫殿房顶铺着闪着金光的琉璃瓦,房檐上雕刻着青雀黄龙的图腾,秀闼雕甍一个接着一个映入了眼帘。
入得钟秀宫内,一股凄凄惨惨的氛围马上迎面而来。贵妃外室的几位御医见到邱御医归来多多少少都燃起了希望,七嘴八舌向他们俩说着贵妃的病情。
木云萱环视四周,红木梁、水晶帘、玲珑壁、鎏金础、锦丝罗衾......果然是燕帝的宠妃,极尽奢华,比着他们的药王阁简直华丽百倍。当下天下局势动荡,大大小小的战争灾疫不断,百姓经常颗粒无收,也只有这邺城的皇宫才能如此华丽。
木云萱与邱御医依次诊了脉。
“邱御医有何良策?”木云萱问道。
见邱御医摇了摇头,木云萱开口说道:“娘娘现在不能进食,汤药不能经口入体,只能另辟蹊径了。”
“姑娘有何良策还请说明一二。”旁边的御医忍不住问道。
“这个......”
“圣上驾到。”
听得门外侍卫传驾,一众人等纷纷整齐的跪地迎接请安。木云萱跪在最角落的地方。
“邱御医、木姑娘你们可有什么方法能让爱妃赶快醒来?”燕帝一边摆手示意众人起身一边开口询问。
沉寂片刻后木云萱开口说道:“小女有一法子,是否可行,全看陛下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