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蓁内心翻白眼,刚还能拿手机打电话呢,手指灵活的很,按的飞快。
因为不确定叶淮砚能不能吃鱼肉,许蓁又盛了一小碗面。
许蓁指着这两碗,“吃哪个?”
叶淮砚望她一眼,薄唇吐出:“汤。”
许蓁端起鱼汤,喂他,叶淮砚张嘴配合,唇边始终挂着笑。
“叶淮砚,你以后能不能先顾着自己?”
叶淮砚抬眸看她,眼里充满不解。
许蓁落了一滴眼泪,“我是说以后,假如,如果别人必死,你不要搭上自己的命去救,不管这个人是不是我父亲。”
幸好这次没什么大事,二选一的话,她希望父亲和叶淮砚都先顾好自己。
叶淮砚忍着喉咙痛反问许蓁:“那你为什么做不到?”
那年赴死一点犹豫都没有,也不管他一个人了怎么办。
许蓁沉默。
是的,她也做不到。
都是至亲,没法袖手旁观,纵然豁出性命。
可是叶淮砚没必要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叶淮砚见许蓁端碗,垂着眼睫,知道她在自责,一会又要说什么拿他当外人的话。
不想听。
他便漫不经心道:“岳父还要见证我们结婚。”
时不时给许蓁灌输这个念头,潜移默化。
许蓁抬头,微微一笑,“嗯,别说话了。”
......
等叶淮砚吃完饭,已经是九点。
叶淮砚所住这个病房是VIP病房,有客厅,相当于一室一厅。
跟当初许蓁的住的那间差不多。
但是这间多了陪护床。
许蓁洗完澡,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垂顺着。
她穿着一套从楼下超市随便买的琳娜贝尔睡衣。
她直接躺在床上,头发垂在床边。
叶淮砚从电脑上移开视线,看向陪护床那坨紫,眉头一皱。
又用那新手锯大提琴的嗓音说了句:“你不吹头发吗?”
许蓁正神游没听见。
叶淮砚听见自己声音那么难听,便闭上了嘴。
他用手机打电话给许蓁,许蓁回神,看向来电。
又将身子往前挪了下,用下巴对着叶淮砚,头发依然垂在空中。
她倒着头与叶淮砚对视,就见那个男人眼神冷厉盯着她。
配上那寸板头,怪凶的咧。
叶淮砚指了指手机,示意她看。
许蓁看见信息:吹头发,视线又对着他,“你放心,我一会就吹。”
又来信息:现在吹,你把电吹风拿过来,我帮你吹。
许蓁懒得搭理他,“我又不是残废。”
恍惚间,她好像又听见了那道公鸭嗓叫声。
不太确定,仔细听听。
整个病房里充斥着那搞笑又旖旎的铃声。
垂死病中惊坐起,许蓁头发猛地一甩,变成了贞子。
她宛如恶鬼般爬到了叶淮砚床上。
“臭小子,你还有备份!你还有多少份?!给我删了!把原始数据给我!”
叶淮砚将手机放在背后,深邃的瞳孔里泛着波光,充满了戏谑。
许蓁一心抢手机。
没注意到衣领下坠,一片春光映在叶淮砚眼帘,撩荡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