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手扔掉纸钱,浑身就是一个激灵!
下意识的往左侧黑暗区看去。
法力加持的阴眼,瞳孔猛然缩紧。
和正常人几乎一样高的纸扎女,正面无表情的盯着我,其眼眶中莫名出现了两团血红。
宛似无形之手给它点睛了,点的是代表死亡和恐怖的血睛凶瞳!
那一霎,我的视野中全都是红血。
深红血浪涌成大潮,对着我疯狂的拍了过来!
在那十多丈高的血浪之中,隐约出现一双横亘天际的巨眸,宛似悬挂于黑雾中的两轮血色凶星!
血瞳中鬼影重重,万千鬼叫声传递耳中,死死锁定了我的精神世界。
危险至极的感觉铺天盖地释放过来,将我淹没。
“阴山静心咒,咄!”我于心头一声厉喝。
入侵精神世界的血浪巨眸就是一滞,随后,在眼前崩解掉了。
耳中收到一段传音,非男非女的。
“意志够坚韧的啊,这么快脱离了血眸摄魂,啧啧,后生可畏;即便如此,在我面前,你也只是个不入流的小法师罢了。
万影村的事儿不是尔等可以插手的,简直是蚍蜉撼树螳臂当车!
哼,你们安心在这里面待上几日吧,不要乱跳,否则,你们几个必然魂消魄灭,死无葬身之地,勿谓言之不预也,嘿嘿嘿!”
判断不了男女的传音中带着的恶毒和阴森,让人悚然。
身体再度一震。
回过神来,眼前哪有点睛纸女?更没有血浪鬼眸,那都是针对我所释放的邪术。
我浑身都被冷汗给浸透了。
“这段幻境,和月洞门白裙长发女鬼,是否同源?”
心头琢磨着,却知道不能示弱,如是,刻意保持着安静状态,其实,心头已经掀起惊兆。
罗慕出现在身边。
“院子中好重的鬼气,好恐怖的手段,这是什么?难道是鬼邪困阵?如此厉害的鬼阵,是谁布置的?坏菜了,我不擅长阵法。”
仙家白针的少女音,让我们一众的心里像是压上了大石头。
广鸪在院子中探索一番,甚至撞翻了一溜花圈,他踩着满地纸钱回到近前,这次也不阿弥陀佛了,而是蹙紧眉头:“梁师,鬼阵太精妙了,其内还涉及了贫僧不懂的高阶手段;
其实,鬼阵只笼罩了刘家老宅,但因着某种变化,它不停地复制老宅院落;好像,还连接了其他的建筑物。
这样一来,面积变大了多倍。”
“具体复制了多少座刘家老宅,因着鬼雾遮挡,贫僧识别不出来。
被困在鬼阵中,先不说破阵,只说时不时的鬼邪袭击,就够咱们喝一壶的。”
作为精通阵法的广鸪,他的话是很有分量的。
我死死盯着远方的黑雾,冷笑出声:“对方,是想要困住咱们,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越有利;假设咱们被困此地十天都出不去,得,万影村可就被诅咒术杀戮一空了。”
“诅咒,什么诅咒?”
孙豁达他们刚走出屋子,突然听到这个字眼,孙豁达几乎被吓死。
他身后那几个年轻的,一眼看到纷纷扬扬落得到处都是的纸钱,不远处又是花圈又是纸人的,一个个吓得脸色发青,几乎要昏厥过去。
即便他们是记者,可哪见过这等吓人场面?没有倒地口吐白沫,已经算是胆大的了。
我给了齐箬一个眼神。
事到如今,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齐箬会意,走过去,近距离地和孙豁达说了一会儿。
老小子听完后浑身都是冷汗,神色中透出绝望。
“咦,声音停了?”
孙豁达身后的年轻女孩忽然指一指远方。
我们转首看去,就发现黑雾流动变慢,隐隐传来的鬼声也消失无踪了;
不,不光是鬼声,所有外头的声音都没有了。
山村的夜晚并非安静,狗吠鸡叫马嘶牛哞的不会断,但此刻,这些本该存在的声响都没有了;
一霎间,好像是整个世界都被投进死寂之中了。
众人静默了一会,这才回过神来。
我咬咬牙,看向孙豁达身后的三个记者:“你们叫做什么名字?擅长什么?”
已经被困在这鬼地方了,大家都是天涯沦落人,我得知晓这几位的根底。
方才说话的年轻女生举起手来。
她的长相在四个记者中最出色,鹅蛋脸,五官标致,眼睛像是月牙,很有亲和力。
“我叫做吴敏雅,今年二十二岁,是省电视台的实习生,擅长新闻撰稿、排版和发行。”
年轻的男记者拎着摄像机上前一步。
他长相俊雅,文质彬彬的,但体能不弱,不然没法扛着摄像机。
“我是王岽,二十四岁,是个摄像师,擅长摄影和影视剪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