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正绞尽脑汁的思考该怎么从虎爪下脱身,突然感觉到周围的温度急剧升高,压在他身上的老虎敏锐的察觉到危险的气息,忙不迭的收回还在作乱的爪子,打了个响鼻,默默后退一步。
容与被这意外之喜砸的一惊,来不及思考太多,手脚并用从地上快速爬起,直奔林辞晚的方向而去。
待看到刚才还昏迷躺在地上的林辞晚现在已经站了起来,只是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静静的注视着他的动作,容与的心中极快的闪过一抹疑虑,可惜没能留下任何波澜,很快就被随之而来的喜悦冲昏了头脑。
“卿卿!你——呃!”
容与一步一步,满怀期待的奔向林辞晚,可等待他的却是——
他眼睁睁的看着面前人抬起一只手,像是在他的眼中进行了慢放动作,一点一点的挪到他的颈部,滚烫的手触摸到他的脖颈,激起皮肤上一阵颤栗。
然后,在容与惊恐的目光下,搭在他脖颈处的五根手指缓缓收紧,一下子便呼吸不畅。
也是在这个时候,容与终于意识到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了。
面前的人是林辞晚不假,可她好像又不是林辞晚。
一双赤色的眼瞳,从中看不出任何情绪,好像不认识容与一般,眼中一片冰冷。
但在那片赤色的遮挡下,掩盖的是嗜血的疯狂。
容与瞬间心凉了半截,浑身上下的温度都凉了些许,与掐在他脖子上那只手的热度截然相反。
事情果然还是发展到了最糟糕的情况。
这般想着,呼吸也越发急促起来。
这个状态下的林辞晚实在是不念旧情,握住他命脉的那只手不松不紧的掐着,既不给他个痛快,也不让他好受,存心要看他苦苦挣扎的痛苦,眼底透着恶劣的笑。
“卿卿……不记得…我了吗……”
容与试图唤醒林辞晚微弱的潜意识,自己都有出气没进气了,一张脸憋的通红,却还是努力的抬起双手想要触碰林辞晚。
那双饱经风霜,伤痕累累的手在与碰到林辞晚只有几厘米的距离时堪堪停了下来。
刚才离得远便看到她出门还是雪白的衣服现如今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离得近了一看更是感觉触目惊心,就连颈部的皮肤都撕开了一道口子,血迹顺着脖颈流到衣领,最后干涸。
充斥整个山洞的血腥气让人心颤,容与的双手悬在半空,看着林辞晚浑身上下没几处完好的肌肤,简直心疼的无以复加,连轻微的触碰都不敢做,眼睛也越发酸涩。
偏偏当事人好像一点痛觉都没有,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容与方才说的话,她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反倒是从捏着别人命脉看人挣扎求生这一事情上得到了些许乐趣,每每感觉到手下的脉搏虚弱无力时便松了些力气,好让人不至于太快没气。
容与就在这水深火热中深受折磨,恍惚间甚至觉得这番操作有些眼熟。
刚才洞口那只老虎好像也是这么玩弄他的。
…………
话说,那只老虎去哪了?
它自从林辞晚睁眼后便默默走回此前一直待着的洞口某个角落里,安静又乖巧的趴在那里,偶尔将目光投向山洞内的方向,然后又心如止水的目视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