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之前，石宇柱需要到派出所去把暂时户口卡注销。

派出所的民警用犀利的眼光盯着他，仿佛要透过他的表皮看清他特务的本质。

“石先生，您怎么在京城待了这么久？”

“警察先生，我特别喜欢京城，喜欢京城的四合院，也喜欢京城的食物，I really 想永远住在这里，请问我可以永远住在这里吗？我要怎么申请？”

他用恶心的中英文夹杂加夹子音加模仿广东人的普通话，朝着民警撒娇，民警同志打了一个寒战，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我们目前还没有这方面的政策。您在过去的一年都住在哪里？去了哪些地方？”

“住宾馆太贵了拉，我就去一个漂亮的四合院住了！”

“住址是哪里？”

“金玉胡同的香满园饭店的后院拉。警察先生，我不会给那个可怜的老板带来麻烦吧，他不想租给我的，我说你这个后院那么多房间空着很可惜拉，租给我住拉！”

“石先生，您这一年都做了什么呢？”

“我就是到处逛了拉，去故宫，圆明园，公园这些地方拉！”

幸亏他随身带了几张门票。

“我还去商店购物拉！”

“石先生，您是要回香江吗？”

“对啊对啊！”

民警同志给他销掉户口卡，给他开了介绍信。

原来外宾在国内行走还是要开介绍信的，以后石宇柱易还是不要回来了。

他拿着介绍信买了从京城直飞香江的飞机票，因为航班少，飞机票是半个月以后的了。

这两年国内民航飞速发展，从京城已经可以直飞许多城市许多国家了。

在他出门这十来天，后厨就托付给马华了。

“马华，这是仓库的钥匙，有什么需要的就从仓库里拿，我出去的这十来天，要是有什么事就和我丈人商量着来！”

“另外，有一个香港客人叫石宇柱，他在后院这里住了挺长时间，现在已经走了。他平时喜欢到处旅游，所以你没看到。别人你就没有必要说了，要是警察来问，你就实话实说就行了！”

马华很狐疑地答应了，这后院住过人？他怎么没看到，反正和他没关系。

两个大冰柜塞满了肉和猪下货，后院院子里还圈着十几只鸡。

他还用冰给冰镇了一大盆刀鱼，明后天这些刀鱼就可以先消耗掉。

他和马华和胖子一起写下两个周的菜单。

冰柜里的肉食十天的量应该没问题了。他特意叮嘱老丈人了，早晨到菜市场碰见什么就都买下来。

现在菜市场鸭子是不要票的，公鸡的话给的价钱高一点也不需要票了，所以这十来天老丈人肯定能买到点东西。

飞机腾空而起，十一月十七号，石宇柱坐上从京城到香江的飞机。

一路上，飞机上的录音机里播放了好几遍头一天女排对小日子女排的实况录音转播。

昨天，女排在第三届世界杯女子排球赛的决赛中，以3:2战胜小日子队，第一次夺得世界冠军。

他昨天没看电视也没听广播，所以今天第一次听到，这么大的新闻，这是八十年代女排夺冠的序曲吧，女排精神，绝了！她们的辉煌还在后头呢！

将近四个小时后，石宇柱下了飞机过了海关，看到回乡证上去年一个出境和今天的一个入境配对齐全了，石宇柱放下心来。

到了机场后，想起香江的娄晓娥，他头疼，他不想出机场，不知道碰到娄晓娥怎么办。

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渣男，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他都鄙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