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女子,如同微雨中江南的小镇,恬静,婉约……
六朝金粉,秦淮河边,浣纱溪畔,运河水边,轻吟着江南小调,盈盈走来。
从诗中走来,从画中穿过,低眉浅笑,发丝轻绾,柔柔的声音中浸润了千年不变的优雅。
阿朱柔柔的声音响起:“表少爷诚不欺我,果真是不二法宝!”
王语嫣奇怪的问她:“阿朱姐姐,你在说什么?”阿朱说:“那天你和表少爷演示的,你忘啦?”
电光火石间,王语嫣一下子全明白了。
那边郭友求助不成,只好点头承认。木婉清说:“那你娶还是不娶?”
郭友头涨的厉害,他说:“我——”
“铿锵…”
又是一道剑鸣,王语嫣抽剑横在颈间,脸上似哭欲哭,声音哽咽说道:“郭家哥哥!”
郭友气的脸都涨红了,怒道:“你个白痴!我是这么教你用剑的?啊?把剑给我放下!”
王语嫣哭的梨花带雨,凄泣道:“我不!”
郭友只好深吸口气平缓了一下,缓缓的、轻轻的、柔柔的对她说:“语嫣最好了,天底下最最好的语嫣乖,听话好不好?先放下剑,咱们好好说好不好?”
王语嫣噗嗤一下哭着笑,笑着哭道:“不好!你要是答应了婉清妹妹,那我怎么办?”
郭友头大如斗,一个够乱的了,又添一个,急切间只好说:“好,好,应下,都应下,姐姐们,可以放下剑了没?”
两女对视了一眼,各哼了一声,手上却放下了剑。
郭友退后一步对两人说:“这种大事呢!我认为还是应该告知父母的,所以,你们要不先过去说一声更好些?”
两女又对视一眼,王语嫣眼神大亮擦去泪水喜的像只蝴蝶说:“好!郭家哥哥,你先等一会,嫣儿这便去!”说着就走。木婉清隐隐觉着哪儿不对,但见王语嫣都快要出院门了,急切间哪还多想,施展轻功三两下追上,一个跃身已越过姐姐,闪身疾奔。
院子里,郭友大舒了口气,见阿碧担忧,阿朱在笑,便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阿朱笑道:“表少爷恼我作甚嘛!”
若不是你提了一嘴,没准自己还能轻松脱身。郭友没时间骂人,只好对阿碧说:“阿碧姑娘,接下来麻烦你帮我照顾踏雪了,我先避开风头再说。”
阿碧担忧的说:“生哥儿放心,阿碧会好好照顾踏雪的。”
郭友又对阿朱说:“阿朱,你多看着她俩,别打起来成了仇人。你们多保重!”
说着,唤出灵剑纵身跃上,略一催动便扶摇直上,眨眼工夫便不见踪影了。
阿朱目送剑光远去,低下头对仍痴痴远眺的阿碧说道:“傻妹子,人走远啦!”
阿碧收回目光,忧伤的说:“阿朱姐姐,生哥儿他不会有事吧?去了外头吃穿怎么弄呀?”
阿朱摇着头说:“表少爷有没有事我是看不见了,你的事倒是看到了。你不去和爹爹说吗?万一以后她们两个不让你靠近表少爷呢?”
阿碧低下头,轻声说:“我出身低下,不敢奢望!”
阿朱笑道:“你可是表少爷开了口、爹爹亲囗认下、皇族谱上添了名的正经郡主,低什么低?你要是不敢去说,我可去说了哦!到时我要是说了什么珠什么胎什么暗什么结呀什么的,你可别怪我瞎讲哦!”
阿碧“呀”的一下红了脸,羞不可及,声若蚊蚋的说道:“阿朱姐姐!莫瞎说,害生哥儿为难!”
阿朱怜惜道:“我可怜的妹子!”
说话间,王语嫣和木婉清回来了,各个灰头土脸、垂头丧气的样子。
一见到她们那样子,阿朱惊道:“你们这是咋了?打架啦?”
二女“刷”的一下红了脸,皆不好意思的点头。
阿朱奇道:“你们不是去找爹爹的吗?爹爹怎么说的?他没过来?”
二女又是一下低头,脸更红了。
阿朱就追问两人干了啥了这个模样,又问见到段正淳没有,往时一到晌午都见他来院子,今日倒是奇了,临近酉时了都不见人。
王语嫣低低说道:“母亲爹爹都在后院…后院……”
原来段正淳使出手段唬住了秦红棉三人,又叫阮星竹帮手捉了两人入房胡天胡地的耍了大半日刀枪,直到段正淳弹尽粮绝方才鸣金收兵,几人草草穿戴一番就在后院里说着体己话,好好的温存温存。
没多久,王语嫣两女就兴冲冲的撞了进来,一眼正见到段正淳抱一个、背一个,旁边还靠着一个,正忘我的探讨男女口腔分泌物交互作用。
两女闹了个大红脸,再没勇气待着,又跑了出去。
回来院子的半路上,两女才想起所为何事,当即埋怨起来。一个恼她搅局不讲义气,一个恼她插队不讲道理,争争吵吵中不记得是谁先推了谁,于是动起手来。双方都没带剑在身,论拳脚功夫王语嫣不行,论轻身功法木婉清不行,比划了好大一会,二女竟打了个平手,谁也奈何不了谁,这才罢手回到了院子。
阿朱幸灾乐祸的架火:“你们就没发现少了什么吗?”
二女一抬头,便发现不见了郭友,正待去找,阿朱就说:“人早跑了!”又指了指王语嫣和木婉清,摇着头说:“你们可真够出息的呀!语嫣我还能明白,婉清你怎么回事?你和表少爷才见几面,就因为个誓言就栽进去,你是怎么想的?”
木婉清红着脸说:“我…我当时惊呆住了,就下意识的做了!”
“下意识?”
三女一齐惊呼,好家伙,怕不是每天都要念叨一遍那个见鬼誓言,才会在面纱被拉下后下意识的照着誓言做的吧?
“是的。”
木婉清点头如是说。
大抵每个单亲家庭的孩子都会有一个藏在心里的或梦想、或志向、或目标、或誓言。而如果是一个不靠谱的娘带娃,可想而知会被养到多歪的地步也就不难想象了,似木婉清这般单纯的简直万年少见了。
单纯的不止木婉清,王语嫣拉着她的手向她道歉说:“对不起啊!婉清妹妹,我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不?”
木婉清和她打打骂骂倒是促进了感情,此刻也问她:“姐姐,现在怎么办?”
王语嫣有些拿不定主意,便问阿碧和阿珠:“你们说,我们要不要去找他?万一他在外面出了点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阿朱笑骂道:“你的武功都是他教的,他的武功那么高,谁能伤到他?瞎操心!倒是你们几个,真想好了?就选表少爷?”
木婉清幽幽道:“我娘要我发的誓,我不能不从。”
王语嫣吟哦:“人生若只如初见。心动了,也就沦陷了!”
很多人都听过的一个故事:古时候的寺庙门口都挂有幡旗。有一天一阵风吹过,幡旗飘动起来。
一个小和尚就说:幡动了。
另一个小和尚反驳道:不是幡动,是风动。
老和尚说:不是幡动,也不是风动,是你的心动了。
幡动犹可扶,风动亦有止,心动了就再也难停下。爱本身没有对错,被爱是一种幸福!只是爱如果有那么多的回头路可走,人这种贱骨头又怎么会晓得珍惜两个字是怎么写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