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文干脆将另一床棉胎抱在手上,放在鼻尖闻了闻:“一点怪味都没有。”
可不是嘛,家里那一床破棉被,不知道已经盖了多久了,没有气味才叫怪呢。
林大丫送的那条被子,破是破了点,倒是很干净的,可以用来当垫被。
自家原有的那床先不用,等洗洗,晒干以后垫在身下。
陈青新又拿出了两条8斤的棉胎,打算当垫被用。
她给陈李氏讲解:“娘亲,这四条被子外面都要包上一层纱布,厚的当垫被。
您可以先缝一个,足够将棉胎装进去的大口袋,把棉胎放里面以后,袋口封死。
再在中间缝几道线,将两面的纱布与中间的棉胎,都带上。 这是为了防止棉胎被扯烂,晓得吧?”
陈李氏听明白了,她当即点了点头:
“娘知道了,封口针脚得密一些。
缝中间的时候,像平时缝被子那样,露在外面的针脚稍微小一些;藏在棉胎内部的针脚跨度大一点没关系。
如此,既能将棉胎与纱布固定,又不至于把棉被子缝得太板。”
陈青新给陈李氏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聪明!不愧是我娘亲,一点就通!厉害了,我的娘!”
陈李氏被夸得面颊绯红,嗔怪道:“贫嘴,不知到底是夸自己,还是夸娘亲?”
“当然是夸我们娘亲啦!”兄弟姐妹三个人异口同声地开口。
小青武也乐呵呵地喊:“娘亲,娘亲!”
陈青新宠溺地在小弟的鼻子上刮了一下:“看看我们家小青武,都知道长姐是在夸娘亲呢,是吧?”
陈青武咯咯咯笑得口水流了一地,拍着小手继续喊:“长姐,娘亲!”
陈李氏朝几个孩子摆了摆手,继续缝被子:
“新儿、颖儿,你们看,固定棉胎的线最好4道,分别将棉胎横竖分成三等份,如此一条被子盖10年8年也不会坏。”
陈青新给她再次比了一个大拇指:“高!娘亲实在是高!”
一旁凑热闹的陈青文,学着长姐的样子,也把大拇指竖到娘亲面前:“娘亲威武!”
陈青颖若有所思地拿起针,开始按照娘亲的意思走线。
五岁的小姑娘,居然做得有模有样,看得陈青新啧啧称奇。
她其实也会做一点针线活的,在老宅那些年,每天被各种家务缠身。
上山挖野菜,捡柴火,很少让她有时间动手。
那时候一大家子人口多,家务活也多。
爷奶的衣服一直都是他们三房在洗,古代衣服本来就长,加上布料厚。
夏天还好,每到冬天,她的手都是冻疮。
娘亲要和两个妯娌下地干活,早饭和晚饭也是三个女人轮流做的。
可是小陈赖氏依仗婆婆是她的姑姑,总是找借口,将本该属于她的那份活计,推到忠厚老实的陈李氏身上。
陈青新心痛她娘,有时也帮着做一些。
陈清颖也没闲着,三岁就不得不承担起照顾弟弟的职责。
陈青文5岁就开始上山拾柴,下河摸鱼,男孩子干的,他一样不落地都干个了遍。
到了启蒙年龄,陈光辉找到父母商量道:“爹,娘,清文已经7岁了,咱们是不是该送他到隔壁万先生那里去启蒙了?”
陈赖氏倒三角眼朝上一翻,没好气地训斥:
“家里已经三个孩子在读书了,哪里还有钱送孩子上学?
再说了,青松、青柏和青豹他们仨,都是你的亲侄儿,日后学有所成,一定会孝敬你的。
光耀门楣的事有三个人就足够了。
三个小的,以后在家中种田,全力支持哥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