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寻一枚灵珠多难，这事能不能成，也和月阳没有关系，他们一行人很快就上路了。

回程做的是马车，不是颜肃原来的那一辆，换上了低调点的。月阳猜测应该是颜肃觉得路途遥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要是马车外面看着华贵，在路上难免有人见财起意，被打劫都是少的，怕只怕会出事。

只是颜肃的打算只能避免外边的麻烦，要是途中有人想要偷偷溜走就没办法预防了。

眼下已经快要入深秋，秋风萧瑟，一路北上，月阳见过太多萧条荒凉的景象。诗人常说金秋时节，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有个大丰收的秋日自然来年能过美滋滋的日子，只是对于月阳这类修习木系法术的人来说未免过于匮乏生机。

连日连绵细雨，到了今日傍晚颜十准备食物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一行总共三辆马车，颜肃独自霸占着最大的，月阳和红缨待在一起，不过偶尔闲着的时候，颜肃也爱将月阳叫去下棋。

只是她棋艺不精，午盘下来，能输个精光。

颜肃这人也甚是恶劣，每见月阳懊恼下错地方，总要凉凉的说她几句。次数多了，月阳就恼了起来，如今是每请她三次，才来这么一趟。

当然，偶尔红缨询问她，她也会如实回答。这样半个月下来，不要说红缨这个正是二八年华的小姑娘，就是颜十这些大男人，都以为自家主子开窍了。

欣慰之余，不面对月阳更是周到恭敬。

原先颜肃也叫颜十传话，要月阳过去陪他下棋，适逢雨停，就是月阳喜欢待在马车上修炼悟道，也想要下去走走。更何况那厮恶劣，便毫不客气的回绝了他。

得了回应的颜肃也不恼，收了手上的画册，下了马车就看见她站在河边，人还在这里，心思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他走得快，很快就站在她后面，打破此地安静：“月姑娘，难道是不喜欢秋天？”

放眼望去，天高气爽，越靠近京城，树木越发高大，树上的叶子也越来越少。不同于江南乔木草本常年不落叶，北方一到冬天却是连一点绿色也看不见的。她在乡下长大，但也在京城待过不少时日，应该对这样的景象很熟悉才是。

她淡淡看了一眼颜肃。

自然是不喜欢的，木系法术天生亲近万物生长，生机勃勃的春天，对秋日颓靡无法升起好感。“四季轮回乃是常道，无可无不可。”

颜肃含笑看着她：“不怪乎人都想成仙啊，你看我就喜欢夏天，要是我做了那快活神仙，一定要去灭三季，只留下个夏日炎炎，享受冰水凉意。”

月阳皱眉，不知道他为什么提到这一点，虽然两人心知肚明，但像这样直接谈及这个话题还是头一回，不免有些谨慎的回他：“若是没了春天，夏日没了遮天莲叶哪来乐趣？没有秋天百姓也吃不饱，而冬天也是万物修生养息的好时机。”

她没有直接否认他，不赞同他的话，只是将其他季节的好处说了出来。

这是颜十在树下招呼两人，“主子，烤鱼烤好了。”

颜肃回头，做了一个‘请’字，月阳回他。

一顿下肚，两人都没什么感觉，倒是红缨难得吃到这样的食物，满足的一个人吃了四条鱼。月阳看她个子娇小，没想到胃口还不小。她看了眼对面吃了一条就不再动手的颜肃。

月阳眼里的意味太明显，颜肃皮笑肉不笑：“红缨姑娘真豪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