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过后,李东阳不知是什么原因,便在老刘发现他的那个废弃道观里住了下来,而且一住就是七八年的时间。按说他一个云游道士是不应该在一个地方待待久的,老刘询问过多次,李东阳只是不说。
有道是近水楼台,即便自己不能拜李东阳为师,但是他还是会经常去道观中寻李东阳,寻思着能多跟这位高人说说话总能学到点东西嘛。
八十年代初的农村家境都很是清贫,但老刘好在正值壮年,除了干些农活还能去乡里做份零工挣些小钱,所以每次去找李东阳的时候都会为他带上些好酒小菜,李东阳自然很是欢迎,偶尔喝多了也会跟老刘讲一些自己碰到过的神神鬼鬼的事情,以及一些常识性的东西。
自从李东阳为老刘家治了那条白蛇精之后,在老刘妻子的宣传下,这十里八乡的都知道了破旧道观中住着一位高人,所以谁家但凡有些奇怪的事情或者治不好的疑难杂症,都会提着好酒好菜去请他去给瞧瞧,于是李东阳身居破道观,生活过的也很是滋润。
而老刘偶尔也会借着帮忙的名义跟过去,虽然大多数都不是真的有脏东西,但是这一来二去的也着实碰到过不少干货,所以老刘那些年也着实跟着李东阳学到了些东西。
可是李东阳也有个习惯,那就是每次出手决不能白做,说是法不轻传术不轻用,如果不收钱祖师爷是会怪罪的,不过他也从不多收钱,大多是凭主家心意了。然而收了钱之后也不见他攒着,每每有了钱之后,他总是会跑到乡里全部买成酒。听他讲这也是一种祖师爷定下的规矩,不能留隔夜钱。听了之后老刘还真有些庆幸他没收自己做徒弟,不然这一家子要怎么养活啊。
直到七八年后的一天早晨,天才蒙蒙亮的时候,李东阳突然跑到老刘家道别,说是自己第三个徒弟依然出世,自己要去寻他。
对于李东阳的本事,老刘这些年着实打心底里佩服的不行,虽然不清楚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徒弟出生了,但在他的认识中,李东阳说什么肯定就是什么,绝对错不了。
“那您寻到徒弟后还会再回这里吗?”
老刘对着李东阳渐行渐远的背影喊道。
李东阳头也不回的哈哈一笑。
“会的。”
然而这二十多年过去了,也不曾见李东阳再回到那个破旧的道观中,而那座道观在十几年前被政府翻新了一下,又不知从哪里请来了几个道士住在里面,但那几个道士却没什么真本事,所以很是冷清。老刘每次回家都会跑到道观里碰碰运气,却是二十多年了也不曾再见到过李东阳。
老刘喝了口茶润润嗓子,看着我说道:
“小毅啊,你今年是不是二十三岁了?”
“咦?大伯,你是怎么知道的?”
“呵呵,那就错不了啦,二十三年前李道算出自己徒弟出世,是以匆匆离去,而你正是他第三个徒弟,所以二十三岁这个年纪刚刚好,绝对错不了。”
我不由暗暗点头,大姑说过我刚出生没多久李东阳就见过我,这样两相对照一下,却是合情合理。
只是老刘随后又是叹息了一声,说道:
“哎,可惜现在谁都不知道李道在那里,我们砖窑厂的事情却是有些难办了。”
我想了想说:
“那以大伯您的见识,你们砖窑厂里会是什么东西在作祟?”
然而老刘接下来说的那句话,吓得我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
“按照赵建国的死法,我看十有八九是僵尸!”
“什么?”
老刘伸手扶扶住了我,严肃的说道:
“当年李道为我讲过很多自己处理过的事情,其中有一件是发生在河南洛阳,那地方盗墓猖獗,有一次一座古墓被盗,里面竟跑出一只僵尸出来,附近的村民不知道被害死了多少人,正巧李道路过那里,于是废了很大劲才制服了僵尸,但听他所讲,那些村民的死状与赵建国简直如出一辙,都是脖子上有两个血窟窿,浑身血液流失干净,这不是僵尸能是什么东西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