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太后赐婚以后,周华云与公主府已不大来往,她的夫君是太后和皇上千挑万选的人,竟是一个穷书生,家里靠卖豆腐为生。
她不理解,即使是状元之才也该毕恭毕敬的对她,而她的婆婆却让她每天出去卖豆腐,每天挑三拣四!
成亲的那一天,夫君说:“你的嫁妆我们不会动一厘一毫,我身为天子门生,必不叫人笑话。你若吃不了这苦头,我便让皇上下旨和离,公主府的所有好意都不准领,读书人受娘子接济,必定遭人笑柄!”
为此,周华云多次有和离的念头,可是外祖母根本不让她们进宫,也不理睬自己的诉求,只有母亲偷偷与自己见面。
长公主再一次来到巷子里,看着双手起茧子的女儿,哭成泪人:“云儿,我们和离吧,即使让他们休了,也绝不做这些肮脏下贱活。”
周华云并不理解舅舅和外祖母的用意只是一个劲的抱怨。“这是御赐的婚姻,谁敢和离?”
“死要面子活受罪,一个穷书生摆什么臭架子,装什么清高,害你跟着他受罪?”
周华云很是无奈,“过一天算一天吧,娘亲,日后我们也少见面,以免让人笑话宋泉。”
长公主很是不不解:“云儿,你不是不想与他在一起吗?”
“他才高八斗,整日寒窗苦读,我婆婆虽凶悍了些,可家里里里外外都叫她打点好,我都没下过一次厨房。”
“什么?她们让你卖豆腐,还敢让你做事?”长公主没理解透彻里面的意思,只是怒火中烧,势必要为女儿讨回公道。
周华云早明白她不再是以前那个叱咤上京的县主了,面对娘的指责,她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娘,我们现在已无他法,女儿只能认命!”
长公主流下了一滴眼泪,“都怪我,当初答应了这门亲事。知道吴泉后生可畏,想着你将来还是能享受荣华富贵,却不知让你受这样的苦!”
俩人正说着,外头路过一位妇人,她挑着这个月所织的布,头上包着头巾很是吃力,却看见自己的儿媳与娘家人又在一起。
吴夫人放下布就走进茶馆,朝着母女二人走去,周华云见了她就紧张,还好旁边有母亲撑腰。
她们二人一个雍容华贵,一个粗鄙妇人,气势却不相上下!
“亲家,我女儿嫁到你们家,就是这样的待遇吗?”
吴夫人忽然就笑了,“长公主,虽说您的女儿是下嫁到我们吴家,可我们吴家也是因为圣旨不得不从命,并不是我们吴家主动要求娶的!你们过惯了使唤人的上等人生活,如何体会到我们平常百姓的不易?作为我们吴家的媳妇,首先就是不能天天与娘家人来往,因为她已经是吴家的人了,不该让人看笑话,不知道的以为我们吴家人养不活她,苛待了她!”
长公主听她诡辩,不由得满腔怒火一刻倾泻:“你们吴家穷得叮当响,我接济下我女儿女婿,你反倒不领情!”
“那是你强行施舍,并不是我们吴家所求。人就是要脚踏实地,不能全靠别人施舍接济,万一哪天别人不给了,是不是就活不下去了?”
这一番说辞,让长公主气得瘫坐在凳子上,好像就是在说她自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