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管沈安惠怎么辱骂挑衅,温裙都是笑眯眯地回应,这让沈安惠气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很是挫败。
她忽然就想起了温柔小姐。
她记得她年少不懂事时,也曾找到温柔小姐,趾高气扬地说她不配站在封度身边,温柔小姐也是这样笑着,一点也不在意。
沈安惠看着温裙,眼神变得恍惚。
莫名的,她越发觉得眼前的新娘像极了温柔小姐。
可是,温柔小姐已经死了啊。
然而看着封度温柔地看着温裙的模样,沈安惠又忍不住怀疑。
这场因沈安惠而起的闹剧,并没有在婚礼上掀起太大的波澜。
封度想让人把沈安惠架出去,温裙阻止:“我想让她亲眼看着我和你结婚,气死她。”
沈安惠:“……”
她咬着唇,眼神复杂地看着这对外表看上去有些年龄差,但容貌十分般配的新人在司仪的引导下完成结婚的仪式。
她没有再大喊大叫破坏氛围。
仪式结束后,温裙和封度一起给宾客敬酒。
温裙没有故意无视沈安惠,虽然沈安惠今天是来搞破坏的,但是并没有什么用,温裙有些忍俊不禁,又忍不住逗她。
温裙说:“真可惜,沈小姐住在京市。如果你在本地就好了,这样我们以后可以天天见面,让你看看我老公多爱我。”
沈安惠:“……”
她忍不住瞪着温裙,却还是喝了一杯他们敬的酒,放下狠话:“呵呵,我倒是要看看,你和封度的婚姻能持续多久。”
温裙眉眼弯弯:“你放心,肯定比你活得久。”
啊啊啊,她要气死了。
沈安惠胸脯上下起伏,在封度冰冷的视线中,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她才不是不敢怼温裙,只是怕封度不给面子把她赶出去而已。
沈安惠现在冷静了些,想到自己刚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的行为,尴尬得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不是没有长进,至少学会了表情管理,再尴尬,也能够淡定地坐下来。
她看着温裙和封度,冷哼。
到了晚上,终于是温裙和封度两个人独处的时间。
喜庆的婚房里,封度看着年轻美丽的妻子,亲手帮她脱下身上精致繁琐的婚服。
少女的肤色雪白,肩膀纤细单薄,漂亮的锁骨下能够看到饱满柔 | 软的弧度。
他的视线和手一起停留在此处,喉结滚动,黑眸暗了暗。
春季潮湿,万物复苏。
她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小脸泛着羞涩的红晕,双手却十分大胆地扯开他的婚服。
他的呼吸一窒,低头吻住她的红唇。
男人接吻时,全身上下都不老实。
情动难耐。
抱着心爱的妻子,他苦涩孤寂的心,终于又一次感受到了甜蜜和温暖。
“温裙,我爱你。”他低声呢喃,终于彻底拥有了她。
他紧紧地抱着她,眼尾泛红,眼角却悄然流下一滴眼泪。
原来真的得到幸福时,会高兴感动得落泪。
“我也爱你。”她永远能够带给他欢快的情绪价值。
他们都是彼此的唯一。
一夜春宵。
温裙最后迷迷糊糊睡过去之前还在想,都说男人过了二十岁就不太行了,其实不然嘛。
封度依旧很行。
……
温裙和封度结婚后,慢慢地知道了他这些年的很多事情。
还没有解 | 放时,他忙着打仗,好几次命悬一线,可最终还是活了下来。
封度道:“有好几次昏迷的时候我都不想醒过来,想要去找你。可不知道为什么,老天就是让我活了下来,我不知道这是幸运,还是惩罚。”
他说起打仗的过往时,轻描淡写,仿佛受到的枪伤刀伤都不值一提。
温裙摸着他身上依旧没有消散的伤疤,眼睛一眨,忍不住掉下眼泪。
“一定很疼。”她很怕疼,因为爱眼前的男人,所以能够感同身受,光是想想就疼得掉眼泪。
封度却笑着安抚她:“不疼了,我皮糙肉厚,这点伤痛不算什么。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他用粗粝的指腹擦去她白嫩脸颊上的泪水,温声哄道:“别哭了,你哭得我都心疼了。”
“你心疼我,怎么不心疼你自己呢?”她忍不住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臂,眼泪珠子啪嗒地掉,“你要是死在战场上,我回来找不到你怎么办?”
闻言,他抿了抿唇,伸手抱紧她,“所以我很感激上天让我活了下来,能够等到你回来。”
幸好,他还活着,等到了她。
“封度,你答应我,以后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你现在已经三十多岁了,最多还能够活个七八十年。你要是死太早,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就会变少。”
她原本想说“你早死我就改嫁”,但是话到嘴边还是改口了。
因为爱他,所以不愿意说出让他心生不安的话。
封度吻了吻她的眼睛,温声道:“好,我答应你,我一定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争取和你在一起久一些。”
他的心中柔软,眼神爱怜。
她在他身边,他怎么舍得离开她呢。
两人去了全国各地游玩度蜜月,只有他们两个人。
华国初立,百废待兴,封度有权有势有钱,温裙并不是一个贤惠的妻子,花钱大手大脚,封度毫无怨言,甚至巴不得她花的更多。
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
他们每去一个地方,都会在短时间内让当地人知道有一对新婚的夫妻来旅游度蜜月,丈夫成熟俊美,妻子年轻漂亮,无比般配。
就是年轻的妻子太爱花钱,从不讲价,甚至有时候都不要找的零钱。
而年长的丈夫从不阻拦,反而温柔地看着小妻子,任劳任怨地帮她提袋子,无微不至地照顾她。
这样有钱的夫妻,很难不激起一些天性恶毒的人的阴暗心思。
某天晚上,三个拿着绳子和刀伤的男人偷偷翻进了他们的房间,不仅想要偷盗财物,还想威胁他们给更多的钱。
然而没等他们摸到人,反而先被制服。
他们被打得起不来,灯亮了之后,才看到刚刚动手打他们的人竟然是看起来柔弱不能自理的温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