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庵的钟声,悠扬的响起。
沈倾被钟声扰了美梦。
她鸦羽一般的睫毛垂在眼睑处,时不时的微微颤动着,一缕青丝不安分的搭在美艳的脸庞上。
她揉了一下惺忪的睡眼。
“你醒了?”
十王爷冰冷且深沉的声音响起。
沈倾打量着房间,这间禅房不是她的,应该是昨晚十王爷的房间,于是她疑惑地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昨夜,你为本王吮吸肩胛上的毒液,应该中了轻微的毒素,所以你便晕倒了,本王便让你睡在这里的。”
“啊……那……那现在几点了?”
沈倾有些担忧,她很害怕现在已经是中午了。
十王爷听完她的话后,眼中露出狐疑之色。
沈倾一下秒懂,她连忙又说:“我的意思现在什么时辰?”
“午时。”
“…………”
时间在此刻,犹如定格了一般。
“呜……呜……我今天死定了,我没有去佛堂念经,要被掌管庵法的静安师姐处置的。”沈倾突然双脚踢着床榻,嚎啕大哭,耍起了赖皮。
“你不用去了,本王清晨时分已经和住持言明,昨夜你为本王伤口排毒,不幸沾染毒液,需要静养几日。外加本王伤势未愈,我和住持说让你侍候本王。”李翱看着沈倾那滑稽的模样,他哭笑不得,他想不明白,一名女子为何会如此不知道轻重,不懂分寸,这般失仪。
沈倾听完十王爷一连串的话后,她心中很纳闷,这个惜言如金的王爷,居然可以和她说这么多话,她真有点受宠若惊啊。
不过——
她很快就被喜悦冲晕头脑,这几日她都不用去佛堂念经了,这份惊喜来的太突然了。
“怎么?你高兴坏了?”
十王爷嘴角略微弯着。
“没……没有,我只是有些……有些失望而已!”
“失望什么?”
“不能去……佛堂念经!”沈倾违心的说。
“那本王即刻向住持禀明,你的伤势已经无碍,可以去佛堂去念经了!”
沈倾听完十王爷的话后,她连忙拉住他的衣角说“十王爷,您就别逗我了好吗?您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
李翱看着静渊露出一脸娇憨的模样,他的心脏又在胸膛狠狠的抽动一下,他有些茫然,难道他对一名尼姑动心了?
“十王爷,您饿不饿?我去给您弄点吃的吧?”沈倾见他一直不说话,她犹豫的问。
“本王用膳过后,想出去转转,你要不要一起去?”
“真的吗?您愿意带着我?”
“如果你还不起床,我就要改变主意了!”
“遵命……王爷!”
沈倾连忙从床上起来,一溜烟的跑出禅房,去膳房给十王爷端些吃的。二人吃过饭后,便走出白莲庵。
“十王爷,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沈倾看着李翱牵着银鞍白马,她有些疑惑。
“自己都敢半夜偷跑,这光天化日之下,本王带着你下山,你却不敢?”
“王……王爷,我没……没有这个意思!我是说我穿这一身衣服,您带着我,太给您丢脸了!”
李翱打量一下静渊,他也觉得有些不妥,但是现在又没有其他办法,于是他对静渊说:“先上马,一会到山下再说!”
“好!”
晨秋时分,细雨霏霏,山上泛起了一层薄雾,山中的景物都若隐若现,人仿佛在仙境中一般。
雨中的气息极其湿润,又分外洁净。
沈倾坐在马背上,她看着眼前坚挺的后背,她脸颊微红,她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只能看着远处的山峦。
“你不是想知道,我们去哪里吗?”李翱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