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佑锦提出回京都的时候,司中都觉得有些仓促。
且现下边关的事务还没处理完……
所以也便让司佑锦先回。
司佑锦一人带着齐佩煊和沈土元驾着马车先一步回京都。
一路上,司佑锦驾车都十分小心,这些齐佩煊和沈土元都看在眼里。
可齐佩煊却好似很着急,一直催促着司佑锦赶路。
司佑锦无可奈何,只好依从。
好不容易到了京都,一到城门口就见齐彦德的仪仗在城门口。
仪仗后的街道两旁是一众百姓。
仪仗边站着一众官员,朱丞相朱润贤,朱义端,礼部尚书,韩葶春之父吏部尚书一干人等……
司佑锦的马车刚一进城就看见了齐彦德坐在那道路正中的马车之上。
车内一旁坐着的是朱百秀。
司佑锦见状连忙停下马车,先一步下车行礼:“臣司佑锦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坐在马车里的齐彦德看着司佑锦立于车旁抱拳行礼,眸子里划过一丝不悦。
在马车里站起身,从马车内出来,朱百秀连忙起身紧跟其后。
朱百秀下马车时,担忧的看了一眼司佑锦。
若是司佑锦和司中一道回来还会好些,可现在司佑锦带着齐佩煊先回来了。
原本边关传来消息,司佑锦射杀瑞王就已经引得齐彦德震怒。
现如今司佑锦没有司中在旁,恐怕。齐彦德根本就不会给司佑锦好脸色。
这段时日,不论是朱润贤也好还是朱义端,朝中上下只要为司佑锦说话的,齐彦德一个都没给好脸色。
而且,朝堂之上,还有人想要置司佑锦于死地的。
他们称司佑锦弑君弑母,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
说司佑锦心狠手辣,铁石心肠。
齐佩煊是谁啊?
齐佩煊可是齐彦德唯一的胞弟。
是除了梦听长公主外,他最亲近的人。
梦听已逝,现如今,身为臣子的司佑锦哪怕是在边关收到了皇帝的亲笔书信,都会义无反顾的要射杀瑞王。
是何等的大不敬。
此时。
齐彦德已经走到了司佑锦面前,司佑锦依旧抱拳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不变。
“跪下。”
齐彦德淡淡的吐出这两个字。
司佑锦在马车边,抬眸看了一眼齐彦德,什么都没说,默默的跪了下来。
齐彦德站在司佑锦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司佑锦。
那个眼神里,是浓浓的愤怒。
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路过司佑锦,示意一旁的公公掀开马车车帘。
齐佩煊此时被沈土元扶着坐了起来,靠着沈土元。
车帘掀开便看见了齐彦德。
齐彦德眸子里的怒意消失变成了忧心之色。
“太医!”
还不等齐佩煊回答,齐彦德就喊了太医,一时间太医院的院使连忙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ps:“院使”太医院的头头。现代简称:院长!)
“臣在。”太医院院使跪在地上向齐彦德行礼。
齐佩煊看着齐彦德只弱弱的喊了一声,“皇兄。”
齐彦德一时间竟然红了眼眶。
别开头,淡淡的嗯了一声。
而后对着院使说道,“朕要瑞王好好的,不然……提头来见。”
院使连忙领命,带着另一个太医上了马车。
“回宫。”
齐彦德见太医上了马车,也便下令回宫,没有喊司佑锦起来。
司佑锦跪在马车边,手里还攥着缰绳。
小太监上前想要接过司佑锦手中的缰绳,可是司佑锦没撒手。
司佑锦跪在地上,回首看了一眼齐佩煊,最终还是松开了缰绳。
“公公驾车慢一些,他经不起颠簸。”司佑锦开口嘱咐。
公公有礼的回:“诶,好,奴才知道了。”
司佑锦这才把缰绳递给公公,跪在地上不动。
朱百秀此时走上前两步靠近了齐彦德一些。
走到齐彦德的身边,看着跪在地上的司佑锦,面露难色。
想了想,最终还是开口:“皇上,镇国将军免跪是太上皇特许,现如今让他跪在这实在是……”
“要不,还是让他起来吧……”
齐彦德看了朱百秀一眼,而后把目光移到了司佑锦的身上。
齐彦德站在那,面无表情的看着司佑锦。
“朕要罚镇国将军,将军可有异议?”
“并无。”
“朕罚将军在此跪着,可有异议?”
“并无。”
司佑锦跪在地上回答齐彦德的问题,朱百秀秀眉微蹙,而后看向了朱润贤和朱义端的方向。
朱义端在素舆之上朝着朱百秀摇了摇头,示意朱百秀不要再开口了。
现在的齐彦德正在气头之上,他只是罚司佑锦跪着,那便让他跪。
如若开口求情,到最后恐难以收场。
且现在这个局势本就已经够乱了。
此时坐在马车里的齐佩煊却开口了,“皇兄……”
齐彦德却打断了齐佩煊继续说下去,“回宫。”
齐彦德甩袖离去,上了马车。
朱百秀只好跟上,在进马车前看了司佑锦一眼,他跪在那,就那样直直的跪着。
朱百秀眸子里带着不忍,但很快就调整好情绪进了马车。
齐彦德的马车缓缓动了起来,可是齐佩煊的马车此时却未动。
齐彦德身边的总管太监发现齐佩煊的马车未动便告知了齐彦德这个事情。
齐彦德让人停下了马车,总管太监到齐佩煊车旁询问情况。
车内传来齐佩煊的声音,“佑锦在哪,我在哪。”
总管太监明显一愣,而后什么都没说,行礼后去回禀。
齐彦德掀开了车帘,不等总管太监拿车梯就直接跳下了马车。
大步走到了司佑锦的面前,指着司佑锦冲着齐佩煊吼道:“你可知他险些要了你的性命!”
“臣弟自愿的。”
“是臣弟命令司佑锦杀了我的。”
齐佩煊的语气轻轻的,这让又匆匆跟来的朱百秀都愣在了原地。
齐彦德皱着眉头,眸子里带着难以置信。
齐佩煊此时体内蛊毒发作,闷哼一声。
跪在地上的司佑锦立马有了反应,抬头看向了齐佩煊。
“沈老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