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葶春从刚刚司佑锦出现开始整个人都呆住了。
面前的少年一身象牙白的袍子,黑色的腰带上坠着一个玉佩,腰间还有一把佩剑。
银色的发簪束起墨色的长发,脸上的鬼面具遮住了他大半容颜,只露出那性感的薄唇和光洁的下巴。
他就这样立于自己面前,俊朗。
月光透过树影照在他的身上,他就像是那天上的神只,这是他第二次救自己了。
“我······我要去姝春城找······找一个人。”韩葶春编出了一个理由,而后看着司佑锦,“我······”
“腿怎么样?”司佑锦没有追问,就像是无条件相信了韩葶春说的话一样。
韩葶春站起身子走了两步只觉得膝盖有些疼,但还是和司佑锦说道:“我,我可以走。”
司佑锦此时却蹲下了身子,“我背你吧。不便我看的伤势也要说出来。”
韩葶春闻言脸微微一红,扑到了司佑锦的背上,司佑锦没说话,背着韩葶春走着,一路回到了自己拴马的地方将韩葶春放下。
把自己装衣服的包袱丢到了地上,“坐下。”
说着还扶韩葶春坐下,将另一个包袱里面的药拿出来递给了韩葶春。
从自己身上撕下一块布,用葫芦里装的水打湿递到了韩葶春面前。
“擦擦脸。把你的帕子给我。”
韩葶春拿出自己的帕子递给司佑锦,接过司佑锦手里的布擦了擦脸。
看着韩葶春擦脸擦半天,脸上的脏东西还没擦干净,司佑锦叹了口气。
拿过韩葶春手里的帕子,蹲下身子为韩葶春擦脸,动作轻轻柔柔的,韩葶春僵在原地。
擦完脸,司佑锦贴心的将韩葶春的头发绕到耳后,把布放在韩葶春手里。
靠近了韩葶春。
一瞬间拉近距离让韩葶春吓了一跳。
韩葶春的脸离司佑锦的胸膛很近,一抬头,就可以看到司佑锦的光洁的下颚。
鼻间也可以闻到司佑锦身上淡淡的香味,像是茉莉的味道。
司佑锦抬手,“别动,你头上沾了东西,我帮你摘下来,可能会有点疼。”
司佑锦的声音清冷温柔,动作轻柔替韩葶春摘下了头上的苍耳。
而后拿起了韩葶春手里的布用水清了一遍,一边拧干一边走到了韩葶春面前,“伤哪了。”
“腿。”
“挽起来,我帮你处理伤口。”
司佑锦说着蹲下身子,韩葶春挽起了自己的裙摆,那白嫩的小腿上有一片很明显的伤痕。
应该是那时候绊倒了膝盖擦地上擦出来的。
司佑锦用布轻轻的擦拭伤口,时不时的看韩葶春一眼。
韩葶春嘶了一声,咬着唇瓣忍着,司佑锦认真的处理着。
弄干净后,从药瓶里到处一颗药丸,药丸在司佑锦的指尖被捻开,司佑锦糊在韩葶春的伤口上。
“这是三七的药丸。”司佑锦没有过多的解释。
韩葶春看着司佑锦给自己上药。
这个少年温柔细致的替自己处理伤口,上药的动作轻柔。
韩葶春红着脸,低着头。
上完药之后用韩葶春的帕子替她包扎,一边收拾一边说道:“既然你我同路,你身边无人,那就同我一同去吧。”
闻言韩葶春露出了个笑容,而后重重的点头嗯了一声。
司佑锦看了一眼天色,“可觉得困?”
“不困。”
“那我们就继续赶路。”司佑锦此时已经起身去调整马鞍了。
司佑锦调整好马鞍看了一眼坐在包袱上的韩葶春,想了想,走到了韩葶春面前。
“韩小姐,失礼了,还请包涵。”
将韩葶春抱起,走到马边,将韩葶春举起放到了马上,韩葶春侧坐着,一脸懵的看着司佑锦。
司佑锦笑着说道:“愣着干什么,这样坐我的快马可是会被颠下去的。”
韩葶春赶忙调整姿势坐好,在调整姿势的时候,韩葶春注意到的是司佑锦的手一直在旁边护着自己,所以她很放心。
“冒犯了。”
说完这句话司佑锦一跃上马坐在了韩葶春身后,牵起马缰,韩葶春就这样被司佑锦圈在怀中。
韩葶春红着脸,心怦怦乱跳,就连呼吸都有些乱了。
“韩小姐,坐稳了,我的马有些快,若有不适便唤我名。”说着司佑锦驾马带着韩葶春开始赶路。
韩葶春则是看着面前的夜色,感受着背后司佑锦怀中的温度。
马蹄溅起的花香藏起了少女的心事,羞红的脸蛋浮现出了秘密的足迹。
因为带着韩葶春,司佑锦直到第三日的晌午才到姝春城。
城内死气沉沉,显得有些荒凉,路边还有许多乞讨的人。
饿的半死不活的躺在那路边,呻吟着,骨瘦如柴的模样看的都倒吸一口凉气。
进了姝春城司佑锦没找旅店,而是逛了一会。
那些人家都是破旧的院落,破旧的门户,甚至有些人家里都可以透破洞的门看见里面杂草丛生。
“姝春城不是有着第二京都之称吗?怎么……”韩葶春坐在马背上,四周的一切都让她感到难以置信。
荒凉,破旧。
司佑锦牵着马走在前面,淡淡开口,“我们是从城南门进的。”
“嗯,对,着有何不同吗?”韩葶春一脸疑惑。
司佑锦只是冷笑了一声,没做回应。
随机找了一户人家,司佑锦将韩葶春抱下马,将马匹安置好才上前去敲门。
敲着门的时候,韩葶春在一旁看着,就好似佑锦稍用点劲敲门都可以把门敲下来似的。
破旧的木门都缺少一两块,门被打开发出嘎吱一声。
来开门的是一个孩子,一脸稚气,身上的衣服也打着补丁。
身后屋门口站着的是一个拄着拐瞎了双眼的老媪。
“小兄弟,你家缺租客吗?我和这个姐姐荷包在路上被人被盗了,住不起那些客栈,倒是随身带了一些散碎······”司佑锦说着挠了挠头。
那个小孩打开了门,“你怎知我家缺租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