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来福在一阵烟熏火燎中醒来,感觉眼皮很沉,真不想醒来,她昨晚给一个中风病人针灸治疗,加了通宵班,现在只想好好睡个够,但事与愿违,烟越来越大,感觉也越来越热,忽然觉得好像是发生火灾了。猛地坐起身,才发现自己正在火场中,四下一看,又吓了一跳。自己好好的睡个觉,怎么就睡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了。
邱来福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木架子床上。床头挂着一套衣服明显不是自己平时穿的,床上盖的也不是自己买的那床蚕丝凉被,而是一床破旧的薄棉被。门外的火越来越大,很快就要扑进屋里了,邱来福忙扇开被子就要下床逃离,一动才感觉左脚踝剧烈的疼痛。就着火光仔细看,原来是崴脚了,同时发现被子下面是一双瘦小的脚。再往身上看,一个瘦小的身体,一双鸡爪子似的小手上还有些许小伤口。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这个身体最多八九岁的样子。难道自己是赶上穿越潮了。。
无暇顾及其它了。火烧眉毛了逃生要紧。忍着痛把崴了的脚踝扳正,试试还有点痛,不过忍受得住。抓起床头的衣服胡乱穿在身上,看到还有一条类似衣带的布条也绑在腰间。穿上床前的花布鞋就想往外冲,可是火已经封了门,就这么出去不死也要脱层皮,而且死的可能性更大。扫一眼屋里,有一盆冷水在床尾下面,旁边有一个洗脸架子上有一块麻布。取下麻布在水里浸湿围住口鼻,感觉一股异味钻入鼻间,真心想把麻布扔了。端起那盆水倒在被子上,被子湿透了就披上身想往门外冲,但是门都燃起来了。左右看看,左边有个窗户外没有火,暂时不管外面是什么先逃出去。搬过洗脸架子到下面,艰难地爬上窗户一看,火光的映照下是一片宽阔的荷塘,此时荷塘里面的荷叶正是茂盛,朵朵荷花扦插其间。眼前虽有美景却无暇观赏,扯掉麻布和棉被扑通跳入水中,水不深,站起来水面只到肩头部位,行走很难,不过可以从荷叶稀疏的地方游离这里。
好不容易游到了岸边,正要上岸,听见一群人从远处走过来,边走还边骂骂咧咧的。不知来人是谁,来福先躲在荷叶后。
妇人的声音传来,“几次都弄不死这个小贱人,看她这次还能从火里逃出来。”另一个妇女的声音充满献媚地接到,“这次定叫那小贱人插翅难飞,这次做好了,冯妈就是大功臣,夫人定会有赏。”妇人得意地哼哼,“少不了你的,等会儿可要仔细点,夫人说了,一定要找到她娘留下来的那块黑木牌,但愿别让火给毁了,得赶快救火了,怎么忘了这茬呢。”几人快速向火场奔去。几人的话给了邱来福一个警醒,这火不是意外,还有一块黑木牌很重要。
邱来福也不敢在这边上岸了,怕再遇到刚才那一路的。转身向另一边游过去。既然知道有人要害自己,在没有反抗能力的情况下当然是逃。荷塘的另一边是一片小树林,浑身湿透的邱来福在夜色的掩护下,脱下湿衣服死命地把水拧干,然后再摸索着穿上,虽然是夏夜,但夜风一吹她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机灵,一连打了几个喷嚏。回头看看火场那边依然还在熊熊燃烧。
藉着火光邱来福寻着小路钻入小树林里面,暂时没有目的地先逃开这里再说。大约半刻钟以后,穿过小树林来到一条大路旁边。顺着大路一路往南方而去,边走边搜索着这个小身体的记忆。记忆不太清晰,原来这个小身体叫邱晓芙,今年已经十岁因为长期营养不良显得过于瘦削形同八九岁孩子,好像还是个哑巴,记忆里没有说过话。记忆里面有个印象很清晰,邱晓芙的娘亲把一根腰带系在她的身上,千叮咛万嘱咐要她一定保护好这条腰带。绝不能丢失。再就是小身体的娘亲躺在一个棺材中,棺材慢慢地盖上,邱晓芙哭得死去活来。
又一个印象是一个妇人带着她去给娘亲的坟墓烧纸钱,烧完纸钱又把她带上山。走到一悬崖边,毫不留情的把她推下去,她命大摔在了别人堆放在崖下的牛草上,(牛草就是割来喂牛的山草。)脚崴了,坐在草堆上哭。然后割草的大婶把她背回家,交到一个妇人手里。除了这些回忆,就是一片混沌。邱来福摸了摸腰间的衣带,仔细摸索腰带的一端里面有硬物,如果没猜错的话就是那块木牌,那个妇人口中说的很重要的木牌。试想一般人搜身怎么也不会去摸腰带头子。而这里的人穿衣都必须系上腰带。这个娘亲无疑是很聪明的人,这个邱晓芙不会说话,就不能告诉别人。只能她自己知道。现在倒是便宜了邱来福了。邱来福心里暗爽,只是不知这个重要的木牌有什么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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