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桌,地板在众人的舞蹈下不停地摇晃着,嘎吱嘎吱直作响。
粉红色的烟雾,香气弥漫,陆川呆愣在原地。
他眼中的世界变了,这些赤裸身躯的舞蹈者就像一只只肥胖的孑孓,孑孓们在水中疯狂弹跳着,扭动着身体。
看了就有些难受,直到了想吐的程度,想一只只用脚踩爆。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自己的手脚竟然也在缓缓化成孑孓的模样。
白雨一行人都在这里,不过他已经认不出来了,他的神智也有些迷失在这粉红色的烟雾中了。
深邃的瞳孔闪烁着极致的愤怒,陆川抽出黑刃,黑刃仿佛也感受到主人的异样情绪在黑夜之中闪耀着紫黑色的光华,显得分外妖异。
陆川心脏处猛的浮现出一个井口的虚影,在胸口缓慢的旋转着,井中景象黑暗深邃根本看不见底,虚无寂寥,这种感觉就像是面对一片未成型的黑洞。
陆川只感觉脑海中像是有一根维持着极致的弦被绷到了极致,似乎随便有人轻轻弹奏一下便会轰然崩坏。
心中像是有着山火爆发,无穷无尽的愤怒快要燃尽了这片天空。
寂静的辽远黑夜里,天边划过三两颗孤星,剧烈的火花划过大气擦出长长的尾焰,只是刹那间就横掠夜空。
天空被照射的如同白昼。
“呼。”轻轻一口气呼在陆川的后脖颈,冰冰的,软软酥酥。
陆川只觉得汗毛被轻轻撩拨着,冰冷的触感又带着别样的魅惑,令他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黑色的长发从陆川身后披在了他的肩上,冰冷的触感就仿佛刚从冰块里打捞出来一样,带着些许氤氲的水汽。
金铭呢?
一颗看不清面貌的女人头突然出现在陆川身后,双唇靠近他的耳边轻声低语着,略微沙哑的声音带着磁性,轻轻勾动着他的心弦。
“愤怒吗?心痛吗?那就攫取力量,所有的一切都会是属于你的。”女人的嘴唇轻启,说出的话语却残酷万分,像是堕落的前奏。
“想改变这一切吗?接纳它。它也是你的一部分。”
女人的头颅像是飘荡的的水藻,那空洞的双眸直视着陆川的胸口,那眼神中看着那团旋转的井,目光露出一丝狂热的着迷。
陆川无神的双眸低下,看着女人的样貌似乎没有太多意外。
鬼新娘,这颗女人头颅此时呈现出了鬼新娘的模样。不过下一刻又转变成了其他模样,各式各样的女人,或妖魅或清纯或成熟或端庄,无一相同。
女人头颅的面孔不停转变着,最后竟然渐渐褪去了皮肉,只剩下一张残缺不全的脸庞。
脱了相的头骨没有太多的肌肉粘粘,额头上鼻孔里到处都是破洞,沾满了土壤,像是刚从土地里挖出来一样。
或许这才是这女人头颅的真面目。
砰。
陆川一脚破开了房门,可是房内的男男女女似乎沉浸自我的世界里,并没有注意到他。
哪怕只有一两个注意到了,惊呼出声,下一刻又沉沦在兽性的海洋。
陆川倒提着黑刃,拖在地面,刀尖在木质地板上留下狠狠地沟壑,云纹中那颗邪异的眼珠大张,绽放着残暴的神色。
痛苦的嘶吼不断在他的耳边响起,一双双小手轻轻抚过陆川,有男有女,一具具赤裸的身躯肆无忌惮的显露着它们的野性,像是无言的邀请着他的加入这场祭祀。
这更加直观的冲击着他的眼球,他只觉得似乎有一根被称作神智的弦轰然绷断,长久以来他都强行用理智维持住它,不过今天到此为止了。
噗呲。
第一声黑刃入肉的声音响起,深红色的木质地板上增添了一抹鲜红的颜色,身后的男人似乎依旧毫无所觉,仍旧在自顾自的动作着。
噗呲。
第二声再响,男人的头颅在地面上滚落。
疯狂跳跃的龙凤烛散发着粉红色的气息,与房间内淡淡的血腥味融为一体,似乎冲淡了几分怪异的气氛。
似乎已经有人开始缓慢苏醒过来,口中嘤咛,神智逐渐占据脑海。
(这章节超级关键啊,是第三次永夜前奏的提示。已经更改成邪恶的仪式,是祭祀,是舞蹈啊。没有低俗色情,求求了给过吧。抱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