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公重是个谨小慎微的人,对于小镜的营帐建造,全部由他经手操办,紧挨云瑞的主营帐扎建,好在是阴天微风,夜幕前终于建好。
原本军中主将,总归要进行一次全军检阅,可此后数日,就算天气大好,云瑞依然身在帐营,不曾外出露面,军中士卒更有闲话,讨论终究还是府里公子哥,吃不得苦。
宋公重前去请问云瑞:
“将军!近日天气尚好,何时进行检阅全军将士?”
云瑞反问:
“泰县城外山林中,可有一伙山贼?”
宋公重微思作答:
“确实有一伙,数量百余人,泰县太守曾邀请末将出兵清剿,只是末将不曾收到朝廷指令,不敢私自行军。况且山深峰高,山贼不知藏匿何处,小部队前往,只怕遭了山贼陷阱,大军贸然进山,山贼逃窜而去,徒劳将士。”
云瑞张开地图,对宋公重道:
“你带五十名将士,打着剿匪的旗号,从东面黄叶谷上山,一旦山贼冲过来,你只管撤退回来。”
“这……!”
宋公重疑惑,派五十名将士进山?这不是闹着玩吗?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显然,宋公重狼狈而回。
第二日,云瑞再吩咐:
“这次带五十名将士,还是一样,大张旗鼓,从南面狮子岭上山,遇到山贼,只管撤退回来。”
宋公重再狼狈而回。
第三日,云瑞吩咐:
“你带五十名将士,从黑木林上山,同样,遇到山贼,只管退兵。”
宋公重已经满是怨气,封山军营这番作为,已经被传开了,说封山军营,小儿主将,纸上谈兵。
宋公重直接拂袖出营,随意点兵,愤慨而去。
待他再次狼狈而回,入了营帐,懒得禀告战事,持手一礼,就打算出去。
“今日何处遇到山贼?”
云瑞冷冷问道。
宋公重回身,打算应付,随口一句:“上山约十里处遭遇山贼追击。”
同时,他目光看向了云瑞,见后者在地图上画了三个圈,都是以遭遇山贼地点为中心,遭遇山贼里数为半径,三个圈相交之处,为一小块面积。
宋公重震惊,同时十分汗颜,谦卑一拜,道:
“将军谋略高深,末将怠慢行事,末将有罪!”
云瑞懒得理会他,吩咐:
“你即刻挑选三百精兵,于今夜潜伏去贼窝,丑时末刻发起突袭,如果逃走任何一个山贼,我将治你怠慢军务之罪。”
“末将领命!”
夜入丑时末刻,山贼因三连胜,皆酒肉入睡,不及清醒,便身处火海,刀马而至,还来不及想封山军如何得知他们贼窝确切位置?便都命丧归魂,无一幸免。
此战落定,宋公重虽一日一夜未睡,及至天明,依旧兴奋不已,凯旋而归,满面容光,直奔云瑞帐营,声高气朗,汇报战果。
云瑞整理好一册文卷,表情冷峻,看着宋公重,后者觉察到自己的得意忘形,尴尬收敛。
云瑞将文卷交给宋公重,道:
“将这上面的规定,告知全军将士!”
其中之意,封山军设立分营制度,两千人马为一营,目前由宋公重统率第一营,其余五百将士编入第二营,暂时由云瑞亲自统率,日后补齐人马。
宋公重出去后,云瑞唤一名侍卫入营,拿起第一封书信,吩咐:
“你回风都城,将信交于陇中酒楼的老板。”
又拿起第二封信,说道:
“交完第一封信后,过三五天,找个合适机会,将这封信,送入相国府秦野手中,此事务必谨慎,不可被人发现。”
“公子放心,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