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奇迹!这是奇迹啊!”
海城人民医院住院部肿瘤科办公室内,一名身披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两张CT检查报告正在不停的比对,他的鼻梁上挂着厚厚的无框眼镜,头上仅余的几根倔强的头发还在拼命凹着造型,仿佛在向旁人诉说着他主人不服输的科研精神,没错,他的主人就是海城人民医院肿瘤科的第一刀,人送外号薛疯子的主治医师薛长风。
此刻薛长风双手分别拿着一张CT检查报告,病人名字一栏上赫然写着“辛尘”俩字,薛长风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盯着辛尘的检查报告,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仅仅一夜的时间过去,病人脑子里的肿瘤状病灶竟然会离奇的自动消失。
809病房内,等待检验报告的时间实在是漫长且无聊,辛尘和肖军正在窗台前下着棋打发时间,突然间“砰”的一声响,病房的门被人野蛮得用力撞开,随后走进来两名戴着墨镜的西装大汉,大汉进来之后分列在病房门两旁,微微躬身弯腰等待着门外的人进来。
“啧啧啧啧!没想到你一个穷乡巴佬被扫地出门之后还能住得起独立单间的病房,海城博物院的福利还真好!”
“什么福利好?保不齐是有人假公济私中饱私囊也说不定呢!”
“嗯?老婆大人说得还真有道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辛尘已然知道门外要进来的到底是什么人了,不过肖军却是被眼前的这一幕搞得一脸懵,先不说前面进来的两个假模假样的二傻子,就说外面那一男一女两个声音就跟唱双簧似得,话里话外都是在贬损自家单位。
别人或许不知道,肖军可是清楚得很,自从部队转业回到海城博物院,院里的领导以及同事们一个个都是兢兢业业的进行研究考古工作,什么特殊福利待遇那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博物院里可以说就是一个清水衙门,至于单独病房那也是国家特批给院里部分老领导的福利,只是老领导出于关心下属把自己的福利让给了辛尘而已。
此刻面对两个陌生人阴阳怪气的贬损,身为一个曾经的部队战士,现在的退伍兵,一个正直的博物院工作人员,怎么可能忍气吞声,虽然此刻他的内心已经对来人的身份有了几分猜测,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猜测,使得肖军更加怒发冲冠。
“哪里来的野狗在那里乱叫!”肖军朝着门口大喝一声,突如其来的声音不单让外面的声音戛然而止,就连门内的两名墨镜西装男也被吓得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嘁,虚有其表、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两名墨镜西装男拉胯的表现差点没让肖军憋住笑,而一旁的辛尘可没有肖军那么好的定力,直接“噗呲”笑出声来。
“操!找死!”两名墨镜西装男自觉在老板面前丢了面子,撸起袖子就准备冲上去找肖军理论理论,却被门口走进来的一男一女给喝止了。
“好啦,注意形象,这里可是医院,你们俩怎么还跟一个即将死掉的穷乡巴佬计较呢?咱们要大度、咱们可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说话之人正是那个给辛尘戴了绿帽子,人称海城三少之一的海城一流家族张家的嫡长孙张少阳。
听了自家主子的话,两名墨镜黑西装像极了乖巧的拉布拉多犬,耷拉着自己的大耳朵站定不动。
“没想到啊!辛尘,你这个穷乡巴佬竟然还有人在医院里照顾,”
走进病房的郑颖芝用眼睛向着四周打量了一番,最后停留在辛尘和肖军的脸上,目光中尽是嘲讽和不屑。
“兄弟,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和这烂女人离婚了,昨天收到医院的重症通知后,我找到了她的号码打了过去,一切都被她知道了。”肖军略带歉意的对辛尘说道。
“没事,军哥,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至于这两只臭虫今天会跑过来恶心人,这是咱俩谁都预料不到的事情。”
辛尘安慰了肖军几句便向前两步站在了郑颖芝、张少阳两人面前:“你们两个奸夫淫妇跑来这里干什么?哦~~~哦~~~哦!我知道了,肯定是我前天在郑家说的那些话让你们害怕了,所以今天就跑来医院检查了,我猜的对吗?”
“你这狗日的辛尘!你还有脸说?自己都是已经身患绝症马上就要死的人了,竟然还要诅咒我的孩子!我今天就是要过来看你怎么死的,顺便告诉你,我的检查报告出来了,我和少阳我们的孩子很健康,倒是你这个没有口德的窝囊废乡巴佬马上就要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