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
陈登看着眼前的曹彬,被此言问的一愣:
“主公的意思是,臧霸此去,会投吕……嘶,不好!”
杨再兴心中一沉:
“怎么了?”
陈登满面肃穆:
“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臧霸此去,若投吕布,必招致此獠来攻徐州哇!”
杨再兴不明所以:
“这是为何?”
陈登摇头一叹:
“唉,吕布此刻正跟曹公因兖州交战,可曹公兵多将广,任吕布有万夫不当之勇,也绝对夺取不了兖州。”
“彼时兵败而走,必另谋发展,而兖州与徐州相邻,主公又是刚得徐州,立足不稳,那吕布定趁机率兵来夺徐州啊!”
杨再兴歪了歪脑袋,再度不解道:
“真如元龙先生所言,吕布不敌曹公,兵败而走的话,士气匮乏之时,来夺徐州,是否不智?”
“而且主公先前之计,已经让人误以为徐州城有二十万精兵驻守,就算吕布得了臧霸三万精兵,打徐州也没有优势。”
“既如此,天下群豪众多,他去投何方不行?为何非要来取徐州呢?而以他的本事,纵然反复无常,喜欢认义父,还是会有不少人留为己用的。”
陈登摆手无奈道:
“再兴将军有所不知,那吕布现如今已无人可投。”
“自李傕郭汜祸乱长安,此獠率兵出逃武关,便先后投了袁术、袁绍、张扬、张邈,可这些人要么怪吕布反复不定,拒不纳之,要么就是因种种缘由,先留后驱。”
“时至今日,吕布已是丧家之犬,如今争夺兖州再不利,吕布就只剩下一个选择,那便是来夺徐州!”
“不然,他和他那些人马,就要落草为寇,风餐露宿了。”
杨再兴嘴角一撇,心说这人缘也是没谁了,不过当下,的确棘手了:
“以元龙先生之见,吕布会领多少兵马来攻徐州?”
陈登思虑片刻,缓缓道:
“吕布此人不忠不义,就算招兵买马,也没多少人来投,也因此,麾下大多为西凉旧部,这段时间辗转各方,又夺兖州,怕是连二万人马都没有。”
“不过臧霸这一去,可就不一样了。”
“唉,也怪陶府君不善军务,徐州境内兵士,大多庸弱,可以说,臧霸手中三万精兵,便是徐州的所有精锐。”
“如此一来,就算吕布只有五万人马,也绝不是我们眼下能敌的。”
说到这,陈登不知想到了什么,犹豫片刻,才话锋一转道:
“除非,曹公能派兵相助!”
此话一出,杨再兴的眉头再度紧皱,毕竟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如今夏侯惇还在徐州,曹操那边若是再派人过来,这徐州,还能是曹彬说了算吗?
陈登也是因为有此顾虑,所以才犹豫片刻,可曹彬闻言,却是毫不犹豫一点头:
“元龙言之有理,再兴,去叫阿德。”
杨再兴一愣,想要提醒,可转念一想,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拱手离去。
陈登跟杨再兴一样,都以为曹彬没想到那一点,赶忙前道:
“主公,曹公若真派兵来守徐州,那今后,主公想发号施令,怕是要经他人点头了。”
曹彬微微一笑:
“呵呵,在元龙看来,我与家兄,会跟那袁绍袁术一样吗?”
陈登双眼一亮,他本以为曹彬没想到这一点,此话一出,自然稳了:
“哦?主公已有定夺?”
曹彬搂着陈登的肩膀道:
“现今天下大乱,我们曹家想要平定九州,成就大业,就该先一致对外,总而言之,现在还不是我们两兄弟内耗之时。”
“更何况我那位大哥,疑心甚重,这徐州若真没他的人,他反而要胡思乱想,日夜担忧了。”
“所以他这次,无论派多少兵马,多少能人,我都会欢迎之至。”
“哼,就连夏侯惇现在都听我的调遣,谁还能取代我当这个徐州之主呢?”
陈登闻听此言,细细一想,当即大笑道:
“哈哈……主公言之有理,元龙愚昧,竟以为主公未深思熟虑,真是惭愧。”
曹彬继而大笑:
“哈哈……元龙时刻为我着想,我感谢还来不及,又怎会怪元龙呢?”
“不过吕布那边,光有家兄相助尚不保险,我有一计,需要委屈一下元龙。”
陈登面色一肃,毫不犹豫:
“主公但说无妨,元龙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曹彬心中一暖,拍着陈登的肩膀,刚想言明,一人却快步跑了进来,正是曹德。
他和曹嵩都是昨日被夏侯惇带进徐州城,一路之,竟也穿盔甲,假扮起了援军。
为这事,昨今两日,夏侯惇都不敢来见曹彬,也是,曹德就算了,老爷子年纪那么大了,而且新婚燕尔,还要配合你演出,你夏侯元让的官威是挺大的!
可当曹嵩和曹德进了徐州城,所有的怨气都消失不见了。
虽然他们都已经知道徐州被曹彬拿下,可听说和亲眼见到却是两码事,毕竟一夜之间,徐州就易了主,换成谁都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