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再兴看着这样的曹彬,内心本泛不起丝毫波澜,其实,他和那八百背嵬军还是无法理解这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他们会从南宋来到东汉?为什么要听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命令?
他们想要的,甘愿追随的,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岳飞!
可曹彬有一句话说的对极了,那就是不去改变历史,岳将军定会死于秦桧之手。
他们能做的只有一件事,扶魏灭汉,晋朝不再,只有这样,历史的车轮才会重新转动。
即便岳飞还要几百年后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可能到时,岳将军依然会遇到一个昏君,死于奸臣之手,但也有可能,没有石敬瑭,没有宋朝,燕云十六州不再易于敌手,靖康之耻永远不会发生。
岳飞,也可能不再是那个永载史册的岳飞,可与其让自己名垂青史,岳将军一定更希望看到华夏武运昌隆!
那么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即便是PUA,他们也要拼尽全力,去帮曹彬描绘那张蓝图,也因此,杨再兴的心中总算泛起了涟漪,双眼充斥着浓浓的战欲:
“所以,夏侯惇赶到琅琊之日,就是我们夺取徐州之时!”
“哼,终于有点盼头了,这一个月,可把我闲坏了,枪法估计都生疏了。”
曹彬眉毛一挑:
“你不是每天早都练你的杨家枪吗?”
杨再兴嘴角一撇:
“枪尖不见血,怎么练都没用。”
曹彬无语,这个暴力狂,本来还想学几招杨家枪玩玩,现在看看还是算了吧,我特么是主公,万一学会了被列入战斗编制就玩脱了。
正这样想着,堂外突然传来熟悉的喊声:
“阿彬啊!”
曹彬脸色一黑,却只能扬起微笑,飞快走出正堂,只因喊声的主人,乃是他的便宜老父亲,曹嵩:
“爹,都说了,叫我贯之就好,阿彬这个称谓,我听起来是有点别扭的。”
曹嵩拄着一根拐杖,在孙成的妹妹,也就是他即将要娶的那个小妾的搀扶下缓缓走来。
也不知道两人刚干了点啥,曹嵩这会儿是红光满面,听到自家二儿子的话,更是大笑不已:
“哈哈……你这孩子,竟然还腼腆了。罢了罢了,你已经长大成人,现如今又是这琅琊之首,再叫你的小名,是有点不合适。”
曹彬看了一眼孙成的妹妹,一个一百五十斤的贵妇人,心说曹嵩也是真饿了,不过表面自是乖巧万分,彬彬有礼:
“爹,您年事已高,有什么事,派个人过来传我回去便是,怎么还来这郡府了?”
曹彬走进正堂,挥手示意自己的新媳妇先离去,才拉着曹彬的手语重心长道:
“阿……贯之啊,为父适才在家中细想,果然,还是不妥呀。”
“虽说我曾是大汉太尉,娶亲不能太过寒酸,可现如今,天下这般大乱,实在不宜张扬。”
“要我说,就咱们自家人,简单吃顿饭,随便热闹热闹就行了,犯不着请这个请那个。”
“刚才孙成说,你连本初和公孙瓒那里都发了请柬,唉,贯之,人家打仗我娶亲,还特意派个人大老远的告诉他们,这不是明摆着膈应人吗?”
曹彬眸光一闪,这个狗日的孙成,居然敢打我的小报告,不过当下,自是要先安抚曹嵩:
“哎,爹此言差矣,这俗话说得好,最美不过夕阳红啊!”
“您这般年纪,还能娶亲,儿子若不替您大操大办,广邀天下群豪,莫说我,大哥也会不同意的。”
曹嵩一愣,不明所以:
“这跟阿瞒有什么关系?”
曹彬自得一笑:
“呵呵,当然有关系了爹。”
“大哥现如今雄踞兖州,拥兵数十万,又刚被朝廷加封了镇东将军,且不说整个山东,就是天下,也为之侧目,更是没有人再敢小觑我们曹家。”
“既如此,您的婚事,自然是能多大排场就多大排场,否则被别人笑话,大哥脸也没有光呀!”
曹嵩闻言,老脸不知为何一红,叹息道:
“唉,贯之,我知道你这孩子孝顺,所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为父开心,可是你这么操办,花的钱实在太多了。”
曹彬控制不住的翻了一下白眼,好家伙,说这么半天,敢情老爷子是疼钱了:
“爹,这钱不就是用来花的吗?何况咱们家有多少家底,旁人不清楚,我还能不知道吗?”
曹嵩内心凄苦,心说我当这么多年太尉捞点钱可容易,但一想钱都花在他身,也不好意思指责曹彬,只能小声透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