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苒回想他们的谈话,温声说:“他们说冕儿,取这样一个名字,野心已经很明显了,他们想要那个孩子成王啊。”
君璃短暂的震惊后,恢复了平静:“他们败坏伦常,做出苟且之事,简直愧对父皇的信任与宠爱,他泉下有知的话,恐怕也是恨极的吧!”
这么一大顶绿帽,谁又不会恨呢?
偏偏顾太后还立了深情人设,自己没有儿女,在外人面前,视君璃为己出,装作忧心天下苍生的模样。
难怪君璃对她一直很淡漠。
萧苒思忖一瞬,疑惑地开口:“她当年被先帝恩宠万分,为何不借势在宫里生下儿子?先帝的子嗣极少,肯定会对那个孩子很好,立储都有可能,这样岂不是更保险?还有她怀胎十月,都没人发现吗?”
顾太后铤而走险,在外面生下孩子,又给别人偷偷养大,图什么?她就那么自信君炎能夺得皇位?会给她们母子最高荣耀?
那天下人也会唾弃啊!
实在有点匪夷所思。
君璃定定地看她,很自然地握紧她柔软的手:“十五年前,我那时候才五岁,得知父皇已没了生育能力,知晓此事的宫人都被处置,嫔妃们也并不知情,但是顾太后知道。”
萧苒愣了一下,原来是这样。
帝王丧失生育能力,这种事鲜少,也的确不能公开,可想而知,顾太后便是在那之后怀孕了。
“有几年,她总会以祈福,养病各种理由出宫,有时候个把月几个月,最长的一次有半年多,如果她与西北王有私生子,这一切也都有迹可循了。”
君璃语气温淡,像是述说着极其平常的事情,面色毫无波澜。
萧苒轻叹一声:“今日被我撞见,虽然临时变成了厉鬼的模样,可关乎他们的生死存亡,君炎定会疑心,你得有随时对付西北的打算。”
君璃微微颔首:“你别担心,我自有打算。”
萧苒浅笑不语,她知道这些事君璃都能妥善解决,她也就能用法术和其他大陆的见闻去辅助他。
他的两个皇叔,哪怕城府再深,她都不会畏惧,他们的存在就是给君璃多点时间练兵,搞建设而已,当然还有制约朝堂的各种关系。
现在她唯一担心的是北漠,妖魔若要掺和,必定是从北漠入手,天下苍生能否安宁才是重中之重。
须臾,君璃安排了风钰去查君炎与顾太后的私生子。
萧苒和他闲聊几句后,睡了一会。
君璃从未闲着,要忙着大婚,批阅大量的奏折,还有仓州云州的各种事情。
帝都这些日子,从各地来了很多热血青年和书生,都是各地选拔出来的佼佼者,他们提前来到皇城,都是为了庆贺帝后大婚,想沾染喜气,然后准备五月初的大考。
民间的各种言论褒贬不一。
有人说萧苒是仙女,能带给百姓福气,自从她出现后,仓州降灵雨,水中现河鲜,旱魃一年多的地方恢复了生机,陛下听从她的建议推行各种利民的政策。
有人又说萧苒是迷惑帝王的妖精,现在的一切都是假象,她就是为了吸干帝王之气而来的,说皇宫和行宫闹鬼都是因为她。
甚至有人为此争辩不出结果而大打出手。
傍晚,萧苒用过晚膳,带着凤玄在养心湖畔散步。
她一袭胜雪的白裙,裙摆随着从容的步伐轻曳,乌发齐腰,微风拂面,几缕发丝撩动她嫣红的唇瓣,增添几分魅惑。
凤玄时不时展翅,在湖面飞翔着,脚掌轻触水面,漾开圈圈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