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眼镜男真的也是在这个站下车?”
“对啊,不在这个站,他下车干球啊?!”
“他就是为了干个球才下的车!”
林锐好像听懂了董平安的意思,而且觉得应该就是为了干个球才下的车。
这一个小插曲,让两人一点睡意都没有了,而且都急着要去上厕所。林锐困难地挤到厕所门口时,发现四川老乡还没睡,当他看到林锐时,马上就说:
“你啷凯现在才过来哟!我还怕睡着了,让你们没得地方坐哟。”
林锐突然感动得语无伦次:
“你、你……一直没睡是在等我们???”
“是噻!”
林锐赶紧递了根烟,歉意的解释道:
“我们知道没有位置坐会很累,担心过来连累到你也睡不成。所以没有好意思过来!”
“你啷凯会有这种想法!男人说出来哩话就得算数!我玩不来虚情假意。再说,你们过来还闹热点噻。”接着伸头过来低声说到:
“边上这几个老几想和我坐,我说里面的东西压不得,没让他们坐。嘻嘻嘻”
林锐也跟着“嘻嘻嘻”地笑起来:
“我上个厕所,马上过去叫我兄弟一起过来!”
“要得!”
林锐上完厕所后,就去把董平安叫上走了回来。过道上睡熟了的人们嘟噜着埋怨他们大半夜地来回走动。
董平安去上厕所,林锐就在四川老乡的行李上坐了下来,四川老乡脱了鞋,就坐到了里面的编织袋上。
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的坐着,林锐感觉——好舒服!
董平安回来后立即给老乡递了一支烟。
“不要不要,我刚抽完!”
“拿着,男人不抽烟、妄自活世间!”
老乡笑嘻嘻地接过了烟。
林锐又从塑料袋中翻出了一瓶啤酒递过去:
“拿着,男人不喝酒、白在世上走!”
三人压低声音“哈哈”笑了起来。
四川老乡从编织袋中掏出了一大包带壳的生化生,三人坐在行李上喝了起来。
“老表,看你这行头,应该是已经在广东工作了哈!”董平安问道。
“我都在厂里干三年了。这次回来是我老娘过生(日)。你们呢?”
“我们是第一次过来。”林锐回答道。
“是来投奔亲戚哟?”
“是的。”董平安马上接过了话,林锐将话咽了回去。
“你们亲戚在哪咧?”
“滨海市。你也是到滨海市吧?”
“我不是,我是到中山。我们厂在中山。”
“你都干了两年了,应该工资很高吧。”
“也高不到哪儿去。我们主要是做计件。老板接到大单,我们就赚得多点儿。那些比我们去得早、技术好的,一个月能挣到一千七八,我只能挣到一千多点儿。没有活路的时候,大家就耍儿!”
“可以了,比上班强得多!”林锐说道。
“中山工作好不好找?”董平安问道。
“嗨好找!哪个厂都在招人。但是老板都是招熟练工,没干过的就要熟人介绍才得行。像我,就是我表姐夫介绍过来的。”
林锐心里在埋怨董平安:为什么要说是来投奔亲戚,请这个老乡介绍我们进厂,不是更简单吗?不过,想到董平安是早有计划的,也就没有往心里去了。
“滨海市好,还是你们中山市好啊?”董平安问道。
“那肯定是滨海市好咯!大都要比中山市大好几倍。”
董平安喝了一口啤酒,斜着眼看了一眼林锐,意思是说:我选的地方不赖吧!林锐没理他,将剥好的花生扔到嘴里问到:
“老乡,广东人好不好相处呀?”
四川老乡嚼着花生思考了一下回答:
“不太好相处!他们嗨排外。特别是有些不会讲普通话的人,说了半天看你听不懂,就会骂你:捞仔!”
“捞仔?”林锐和董平安疑惑的看着他。
“就是过来捞钱的人噻!”
“哦……这个意思哟。倒也很贴切。不是为了捞钱,谁愿意过来!不算贬义,算是……算是中性词吧!”
老乡看着林锐拍腿说到:
“有文化滴人和我们说话就是不一样,啥子‘贬低’‘中信’滴,就是高深!整一个!”
三人哈哈碰杯喝酒。
四川老乡的两个大编织袋,让林锐和董平安少受了很多的苦,期间,他们采用:两个站、一个睡的办法,都轮流得到了休息,四川老乡的性格,让他们再次领略到了川人的豪爽,卫东和老三,就是重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