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谱么?别到时候再把人给打了。”张母担忧道。“你陈叔都被打成啥样了。”
陈叔,那就是个满嘴跑火车的骗子。张铁心里想。嘴上却还是说:“那能一样么,陈叔是混市里的,人家这位可是混省城的。”
张母觉得自己儿子说的也有道理,便不再拦着。
拨通翠花的手机号码,电话那头许久没人接听,在张铁打算挂断重新拨打的时候,电话里传来一个懒洋洋的破锣音,“哪位啊?这里是乐万家服务有限公司。”
乐万家?张铁愣了一下,瞅了瞅手机拨出去的号码,没错呀。
“是刘翠花么?我是张铁。”听这破锣嗓的声音倒像是翠花。
电话那头停顿几秒,声音再次响起时明显高了八度。“我寻思谁呢,刚刚没看来电,睡迷糊了。是大兄弟你啊,找姐啥事?”
这都快中午了,还在睡觉,看来翠花这“乐万家”业务也不是很好啊,不是说去找她还得排队挂号么?
张铁将家中发生的事与翠花说了起来,翠花听说张铁这个亲戚也是个“出马”弟子,就颇感兴趣,听到两个给人“看事”的干了起来,登时就来了精神。
“怎么着?让老姐过去给你看看?”翠花语气中有些小兴奋。
“花姐,你能行么?别过来也被打了。”张铁调笑道。
“能行,把么去掉。在东北,你花姐我办不了的事还不多,真不行,我还有大哥。”
就这么,两人在电话里约好,翠花的“乐万家”还有些事要处理,过两天,忙活完春城这边,就过来聊城。
张铁当天下午带着老妈在医院又做了次检查,确定并无大碍,便办理了出院。
回到自己家中,打算好好的休息一下,等待翠花的到来。
周一,徐老与许璐返回了聊城,这里东坡山上的准备工作还在忙活的如火如荼。聊城距省城春城不远,开车一小时的车程。最近一段时间,徐老两人经常是两边跑,早已习惯了。
在市文化局为徐老提供的临时办公室里,现在张铁有一张自己的办公桌,与许璐挨着,如同徐老的左膀右臂。
许璐平日里的工作是查找项目相关的书籍资料,并将不同时期的北方少数民族历史整理出来,为徐老提供参考。张铁就要清闲的多,徐老外出,他帮着开车,拿包,徐老去现场,他负责做笔记,徐老渴了,他负责端茶倒水,整个一个徐老的私人大秘。
周三中午,坐在办公室里百无聊赖,翻看着徐老拿给他的书,研究的一头雾水的张铁,接到了翠花来电。
“兄弟,你在哪呢?我到聊城了。”电话里还是那个破锣嗓。
“花姐,你过来了啊,怎么没提前打声招呼?我好去接你。”按照两人事先的约定,翠花应该早到一天的,张铁也没催,反正事不急。
“临时有了点事,以后跟你说,现在怎么着?咱们去看看你那个亲戚?”翠花还有些急不可耐。
“行啊,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
张铁放下电话,与徐老请了假。许璐听说翠花过来了,又听说是过来帮张铁“看事”的,顿时来了兴趣,说什么也要跟着同往,两只眼睛里冒着小星星。
张铁和许璐在客运大厅接到翠花,又去老妈家带上张母,这才一同去往舅妈的妹妹李萍家,舅妈最近一直在这陪着。
几人进屋,房间里只有舅妈姐妹两人,李萍的儿子今年高考,现在李萍闹成这样,她丈夫早就带着孩子去爷爷奶奶家住了,倒不是夫妻两人感情不好,虽然自从李萍供奉了大仙,两人经常吵架,但这博士丈夫还是很关心妻子的,主要是为了孩子学习,就将照顾李萍的重任暂时交给了舅妈。
舅妈招呼几人坐下,之前张母早与其说过这事,她对这位省城来的“大拿”也是抱有很大期待。可当见到穿着件貂皮大衣,敞着怀,里面是花布棉袄的翠花,还是心里感慨了下,能人果然都是异于凡表。
李萍此时在里间卧室,打开门缝,能够瞧见她正坐在卧室飘窗的垫子上,不知向窗外瞅着什么,至于家里的来人,她毫不关心。
“带我去看看她的堂口。”翠花准备开始办事了。
“什么堂口?”舅妈不明。
“不是出马了么?出马得有堂口啊。”翠花有些无语。“就是供奉仙家的牌位。”
这下舅妈明白了,领着我们几人去往另外一个房间,房间里一股刺鼻的烧香气味,原本这是家里的书房,自从李萍请了仙,这里便变作了香堂。
在一张靠墙的桌子上,摆放一个神龛,里面一张红纸,写着胡黄常三字,下面一个小牌位,上写黄云天的名字。
翠花上前看了看,“就这?”
舅妈不明所以,“就这个啊。”
“这是哪门子出马,这算啥堂口。”翠花更无语了,“谁教她这么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