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虎返回到住地时,发现老于正站在住处的一个制高点上,举目北望,显得有些焦躁。
看到于虎,远远迎了上去。
“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去寻找你了。怎么样,在小石屋有什么发现没有?”
“没啥大发现,但收获还是有的。尤其是看到了神秘的小石屋,心里有些小激动。”
“还是不能确定小石屋里是谁?”
“是的,哪能这么容易查清。哦,对了,告诉你一件叫人很生气的事:我被人打了。”
“被人打了,谁干的?”
“一个老头。”
“在什么地方?”
“小石屋前。
“小石屋一带治安一向很好,怎会出这种事呢?”
“我也不知道,当时我正对着石墙发愣,思考着怎样和石屋里的人取得联系,己便进行有效的沟通,进一步弄清他是谁。突然就出现了一个老头,狠狠地打了我一棍子。”
“为什么打你?”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因为我去了那个地方吧。对,肯定是这样。事后他一个劲地赶我走,好像他是那一带的主人似地。难道他是那个小石屋的守护者?”
“这个不清楚,查一下他身份不就知道了吗?”
“有办法查吗?”
“这个好办,”老于想了一下,说:“在石屋的南面,有一个哨卡,你注意到没有?”
“注意到了”于虎说。“我曾从哨卡旁边走过,看到那里面还有人值勤呢。”
“作为寨里一个重要的哨所,这儿就从没间断过人。而且由于地理位置的重要性,它里面配备的力量,也是最强的,”老于说道,“别的哨位一般是三人,而这儿是七人,力量增大了一倍。这儿的哨长,姓罗,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离小石屋那么近,肯定知道老头的一些情况。”
“这太好了,我们现在就去找你这个亲戚好吗?”
“没问题。”老于爽快地应道。
就这样,于虎回来连口水也没喝,就又返了回去。
他们很快找到了老罗。
这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来山多年了,是个名副其实的老土匪。自上山那一天起,一直在这个哨卡。从哨兵干起,到如今哨长的位置,也算是对他多年坚守哨卡的回报了。
这个人很健谈,说起周边情况,滔滔不绝。生活在这儿太久了,他对这一带的情况十分地熟悉。
当问起那个老头的情况时,他想了一下,说:“你说的那个老头,他姓田,是肖镇半坡人,离我老家不远,也就七八里路。以前是给寨上喂马的,后来换了职业,专门给小石屋里的人送东西。”
于虎明白了,怪不得他驱赶自己。他这还真不是狗赶耗子。这真是人家份内事啊,就问:“你们离的这么近,天天无数个照面,你对他一定很熟悉吧。”
“不不,不是这样,”老罗说,“以前他不住这儿,我们根本没见面的机会,故此不认识。后来他在这附近弄了个草房,我们成了邻居。我在第一时间去拜访他,但他为人不够热情,爱答不理的,给我印象很不好。”
“怎么对待人如此冷漠?”
“不知道,反正一直对人不友好。每次碰面,总是躲避我走,好像我在那儿得罪他了似地。如此的不通人情,同样换来了别人对他的不尊重,以后即使再碰到他,我也不对他问候了。时间一长,虽是邻居,其实形同路人。”
“整天和小石屋里的人打交道,心情肯定不会好到哪儿去。这或许是他人变得如此冷漠的原因。”
“对,好像他对这个世界的生活法则挺抵触,而忘了自己活在这样一个人情社会里一样。”
“我想认识一下他,你能帮我吗?”于虎直言不讳地说道。
“这很难,”老罗说道,“我们之间不存在所谓的友谊交情,并且他不光为人冷漠,而且做事古怪,净做些叫人费解的事,所以,你的忙我实在帮不上。”
“这就是你对他的一贯做法?你对他做出这样的评判标准,有事实依据吗?能否举一两例子?”
“那好,那我说一件发生在几年前的事情,我一直搞不明白,老田那晚上究竟去干了什么。”
于虎和老于注意地听着。
大约五年前,老田从东边的公共宿舍,搬到了小树林的悬崖边。虽然住的近,成为了邻居,但双方关系一直很淡,从不来往。有时走到对面,也不打一声招呼,形同路人。
一天,哨所里改善伙食,老罗贪吃了点,触动了肠胃不好的老毛病,一时间上吐下泻,好不难受。折腾到半夜,也没好,痛苦极了。
天快亮的时候,肚子又开始难受,不得已,便爬了起来。
他们的寝室在哨所的下边,除了值班人员外,几个人挤在一个小房子里,显得十分拥挤。假如一个人弄出动静,很容易影响到别人的睡眠。
所以老罗就悄悄起了床,尽量少弄出些动静。
茅坑离他并不远,往小石屋那个方向走,进入树林,再西拐,到悬崖边上,便到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