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工夫,陈凡将天雷刀诀第二式,天雷滚滚,修炼有成,小睡了一会儿,这才起身来到了后山。
没有上山,他就高声叫道:“贱牛,爷爷来了,出来练刀!”
声震山野,哪还有一丝的昨天败退的觉悟。
山腰处,老黄牛诧异地抬起头来,向山下望过去。忽然呸地一口,将一只草参吐出多远。憨厚的大眼里,有了不奈与愤怒,平静的山居生活,竟然让一个莫名其妙的毛头小子,弄得如此糟糕。
没完了,骂也就算了,还一口一个贱牛,谁受得了啊,还要不要牛脸了……
山顶的一排木阁之前,小僮子丢下新鲜松菇,急步跑进阁内,在一间雅室外躬身说道:“师尊,……陈凡师兄又在骂山了,看来又要刀劈大黄了,您看……”
老院长将手中松籽茶停在半路,盯着跟前的棋盘。
“又来了?”
“是,师尊,骂山呢!”小僮子愤愤不已。他一向与大黄交好,自己舍不得一句重话责备,这下倒好,让个陈氏大废物一口一个贱牛的骂,心中早已经气愤填膺。
“胡说,什么骂山,我只听到他在骂牛,要拿大黄练刀呢,呵呵。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二少爷,倒有股倔劲……”
“那是白痴,明知道不是我家大黄的对手,败得那个惨,还敢来找蹄,不是白痴是什么……”小僮愤愤不已。
清风院长夹了一颗棋子,落到盘中,笑道:“明忘了,他才十六岁,还是个孩子,正是热血沸腾之时,你能要求一个孩子象个活了两世三世的老人精一样的精于算计,计算得失么。他一颗纯朴的心,只在修炼上,说是练刀,就是练刀!”
小僮子绝不肯信,告状不成,愤愤而去。
天风大院长自言自语道:“他哪是白痴,这是在做给我看呢,哼,小心眼,那点小算盘!”
这一次陈凡面对老黄牛时,已经是做好了算计。
黄牛力大无比,身怀着异乎寻常的空间能量,斗力绝不是自己现在能胜得了的。想要赢得此牛,只有智取。
这一次,陈凡骂过了几声贱牛,就挥刀冲了过去,天雷刀诀第二式,天雷滚滚,挟着滚滚雷刀,刀光黑沉沉地,车轮一般的劈了过去。一夜的苦修,这一刀之威,比之第一式的天雷初露,已经强上不止一倍。
老黄牛无奈长哞了一声,如同叹息一般,大牛蹄子就抬了起来,直踢了过去。
谁知陈凡已经改变了策略,见面前如小山般的巨力涌过来,已经脚踏秦点首,一点首二点首地,忽的转到了侧面,一刀挥下……
“劈你个贱牛!”
大黄气定神闲,一角拐了过去……
陈凡刀没有落实,人已经奔到另一面上,再次挥也劈下。为了省力,这一次劈的却是第一式的天雷初露。
老牛无奈转身,身法之快,还在《秦氏虎骧》之上。
再一蹄飞起……
陈凡已经挥也砍另一面去了。
半鼎之上,只见一个少年围着老黄牛,滴溜溜乱转,一刀又一刀,无数次地劈下去……
没完没了!
这一战,直打了近一个时辰,老牛忽然一个飞跃,从陈凡头上纵了过去,接着神奇般地出现在他的身侧,一蹄踢了过去,这一蹄之力,竟然盖过了十丈方圆。
陈凡再无法可想,挥刀挡了过去,同时很自觉地飞身后退,但是巨力如山倾,还是被这一蹄,踢下了半鼎。
秦语骄奔了过来,扶起怒骂不止的陈凡,回了住处。
经过大演武场时,不免又要听到哄笑之声,震耳欲聋地响彻了修武院。
“咱别去了,这不是自找苦吃么。”
秦语骄大眼睛微红,看着呲牙咧嘴地陈凡说道。
陈凡低声笑道:“你知道什么,这是修炼,你老公这是在修炼……妈的,贱牛,老子有一天要将臭鞋踏到他的牛脸上!”
“唉,这也是修炼么……”
“当然,不然打个什么劲,妈的,贱牛!”
回到修炼室内,休息,吃药,敷药,陈凡就赶秦语骄离开,重新沉下心神,回味着刚刚一战的得失,觉得下一战,应该会好许多。
接着开始修炼《鼎天幻境诀》。
十个小时过去,退出修炼的陈凡,吃了些东西,开始打开《天雷刀诀》,修炼第三式,雷厉风行。
默默记忆下来,再暗自运行熟悉了功法,这才起身,来到了后面的大演武场上,一刀接着一刀地劈着这一式刀法。
没完没了。一直劈到天蒙蒙亮,这才回去小睡上一小会儿,起来吃得满饱,跳起身来,直奔后山而去。
大演武场上,照例是人头攒动,陈凡的身影一经出现,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他一人身上。
陈凡还没有大摇大摆地走完,一个人已经起身说道:“二少爷,挑战的事,已经决定了。”
说话的正是陈问世。
陈凡点点头。
“哪一天?”
“二十天后,我估计王家在等什么人,不然他们一定希望越早越好,因为晚上一天,少爷的修为就越涨上一分……”
陈凡点点头。
“好,到那天别忘了叫我一声,我怕让这老贱牛给耽误了。”
陈问世犹豫说道:“少爷,打算一直同那条巡山牛打下去么?”
陈凡点头说道:“除非它躺好,让老子狠狠跺它几脚,不然没完。”
全场震动。
一个人为了老牛的一蹄,竟然会执着到如此地步,他真是汉子不假,不过心胸也太窄了吧,这样的人物,谁敢得罪啊,这是真正的小人啊……
说完这一句,陈凡得意洋洋地上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