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梓瑜正褪下内衬,转身看向身后叫唤的少年:“何事?”
北逸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寒,寒梓瑜要干什么,美人计,莫非莫非是看了那五幅画想对他做点什么?
“弟子,弟子还没准备好。”
北逸的脸红的像霜打过的西红柿,更是比那瓦舍歌女的腮红更要红上一层。
“泡温泉要何准备?”
北逸一时尴尬,原来是泡温泉,刚才那酒还真烈啊,他不过喝了一瓶,喝得头脑昏沉,更是断了片。
“哈哈,弟子,弟子糊涂。”北逸立马解开腰带,褪下外袍。
他还是忍不住看了眼背后的寒梓瑜,靠得太近能清楚闻到这人身上的香气,太上头了。
当寒梓瑜转过身,北逸着急忙慌地披上泡温泉的浴袍,袍子不知什么材质,很轻盈。
在烛光下,他能透过浴袍看到寒梓瑜的伤疤,那左肩处骇人的伤疤。
寒梓瑜转身,发丝飘在北逸脸上,柔柔的痒痒的。
北逸这才想起他好似一直散着发,散着发便没了白日里的威严,就像前世在床榻上的魔尊之妻,好生让人着魔。
北逸任由发丝蹭着他的眉眼。
两人光着脚来到温泉处,温泉的周边种着奇怪的花草,竟然能在如此冷的秋季存活。花草散发着奇异的光芒,黯淡的光令温泉洋溢着暧昧的氛围。
北逸的喉结上下滚动,他盯着面前的寒梓瑜,轻盈的浴袍下裹着的腰身是那样迷人。
北逸掐着自己的大腿:“师尊。”
寒梓瑜回眸:“何事?”
北逸憨厚地笑着:“弟子想起一些往事。”
“什么事?”
“没事。”
前世如果,如果寒梓瑜肯低头肯屈服,他们俩也不会走到那个地步吧。
他心里异样的火花被突如其来的惋惜压抑住,怎么会感到惋惜呢,寒梓瑜本就是该死,死不足惜。
温泉的水烧得正好,寒梓瑜闭着眼调息。
雾气遮住北逸的视线,朦朦胧胧地能看清温泉一侧的人闭着眼,青丝垂于水面,岸边的花散发着冥紫色的光,借着光,似乎能看清被水打湿的浴袍下他念想了很久的躯体。
北逸扭头看向一侧,温泉的水冒着咕噜,一阵阵的雾气腾空而起。
回头正对上寒梓瑜的目光,朦朦胧胧间,他还是看清了寒梓瑜的眸,或许是调息的作用寒梓瑜浑身慵懒,那模样像极了身死的样子。
就是现在的模样,眸中淡淡光彩,好像对生活还抱有什么幻想,可只有北逸知道前世他那眼中光彩是希望自己不要再滥杀无辜,那时他抱着寒梓瑜的躯体,直到他的眸渐渐涣散,身体渐渐僵硬……
北逸咬着唇,心莫名地疼了起来,呼吸不畅,温泉的水烧得他心慌、心悸。
……
“尊主,毒人大军已安排好。”
北逸从大殿飞身而出,率领毒人大军赶去蓬溪阁。
今日是蓬溪阁与昆山坞会晤的日子,他要灭了两大门派,手刃习青与王若楠那个毒妇,为他师兄报仇。
蓬溪阁四周被水环绕,一座山立于水中。
毒人大军驾着魔气,四周的水障将毒人隔绝在外。
北逸握着墨尘剑飞来:“尔等鼠辈,乖乖就死,本尊可留你们一具全尸。”
蓬溪阁阁主立马派人守住各个关口:“阁下大驾光临,我等万分欢迎,如要切磋,我等愿与之一战。”
昆山坞的掌门道:“阁主何须同他多言,此等祸害,就该早日除掉,如今修仙界大乱,你我不该苟活于世,与他周旋便是同狗共食。”
蓬溪阁阁主飞身而起:“阁下乃魔尊,不如老夫与之一战,如若老夫胜了,还请魔尊放过后辈众人。”
北逸冷哼,他一掌将墨尘拍进石柱中:“如若输了,本尊将你这蓬溪阁烧个干净。”
习青赶来时北逸已经和阁主开战了:“北逸,你快停下,收手吧,看在我师尊你师伯的面子上,收手吧!”
两人的灵力在一时之间不分上下,甚至蓬溪阁阁主更胜一筹,灵力辉映下,巨龙腾飞,朱雀怒吼。
朱雀压制住巨龙的头,利爪抓着龙脊,火焰将龙烧得痛嚎。
下方的弟子们纷纷喝彩:“阁主要胜了,我们安全了。”
“阁主好厉害。”
“阁主威武。”
少主陆鸣攥着拳头,他知道朱雀扑杀已是他爹最后的招数了,如果,如果还不能将魔尊拿下,他父亲便……
他闭着眼不敢再看,直到睁眼的那刻,黑色的魔气顺着陆于川的胸腔穿过,陆于川不可置信,他明明,明明已经胜了。
北逸哈哈大笑:“匹夫,死有余辜。”
陆鸣飞扑而去,接过他爹下坠的身躯:“爹,爹,不要丢下孩儿,爹。”
陆于川呕出一嘴的血:“鸣儿,别哭,快,快带着他们逃,爹,爹看到了水障外的毒人大军,快带弟子们逃到水下。”
陆鸣腾空而起,被陆于川仅剩的灵力一把扯了下来:“鸣儿,听话,快走!”
习青扯着陆鸣的手一直跑,看到王若楠时他显然慌了一下,师姐怎么在昆山坞:“师姐。”
“想跑?来不及了。”北逸释放魔气,魔气将众人包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