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们注视着那颗将要离开的星星,问道‘喂?你难道真的想去到地面?不再回到天空吗?”
缕缕细丝的光芒从半透明的窗外照下,沙沙的翻纸声似温柔的低语,又似柔情的抚摸。
“哇~那颗星星后来怎么样了呀?”
“嗯哼,你们先猜猜看?”
“我想……他一定是逃离了漆黑的夜空!来到了地面上!”
“然后结交朋友!”
“再是大冒险!”
……
“哈哈哈,是的是的,大家的猜的都是对的,星星不想再在漆黑的夜空中待下去了,它感觉到了无比地孤独,这里只有同他一样,只会向下俯瞰的星星们,他渴望的是真正的历险,于是,在某一天,星星们即将藏入地下之前,它逃离了这里……”
孩子们有的趴在他的腿上,有的坐在他的怀中,还有的站在床上,抱着他的脖子,津津有味地听着他讲述的故事。
“好了,最后星星决定一直留在地上,不再回去当高高在上的眼睛了,因为这里拥有着他最喜欢的和最喜欢他的伙伴们呐。”
“好耶!”
“我……我也能和星星成为朋友吗?”
孩子们嬉笑的声音淹没了他,他笑着拒绝了他们让他继续留下来的请求,并保证过几天他还会来这里。
……
“布瑞恩先生,孩子们的病情怎么样了?”
当他走出房内,门外的一名女士悄悄地看了一眼里面的孩子们,并马上关上了门。
“不用担心,夫人,孩子们的病情已经暂时被抑制住了,但是平常的检查还是不可疏忽,过几天我会再来一趟的。”
“呼……那就好,那就好!真是神奇布瑞恩先生!虽然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但我还是想再奉承您几句,您目前应该是须弥里能够完全治疗好魔鳞病的人了!”
布瑞恩缩了缩衣袖里的手臂,说道:“嗯,但是如果有更多的医生能够治疗魔鳞病,我想为此而逝去的人也应该会少很多……”
“唉……是啊,孩子们现在应该是在草地上奔跑着,而不是在诊所里被闷着的。”
“倒是不必如此沮丧,夫人,每一位孩子我都会治好的,现在我得先回去休息休息了。”
“当然,当然,真是麻烦你了。”
向夫人告别后,走出了这里,而外面正是阳光洒在门口的时刻,一出门,阳光便在他的脸上放满了金子的颜色。
他用手遮住头顶射下来的光线,衣袖随之脱落了一些,露出了袖子底下藏着的暗紫色的肉体。
搂起袖子,他整条手臂已经被这透泄出死亡气息的颜色爬满了,但这对于他来说好像是一件无比普通的事情一样。
只是放下袖子,向前方迈去。
……
教令院的明论派来了一位新学者,这家伙有点奇怪,平日里总是不怎么爱说话。
虽然他只是负责绘制星图的事情,但是做起其它事情来却也是样样精通,速度极快,别人几个月甚至一年才能完成的任务,他几个星期就能搞定。
就连其他学院的学生前来请教其它学术方面的问题,他也能稍稍地指点一二。
在其他人眼里,这家伙就像一个突然冒出来的默默无闻的天才一样,令人又好奇又羡慕。
“哟?布瑞恩!”
叫喊他名字的声音从他的背后传了过来。
“如果没事就别来找我。”
“哎呀,怎么可能有事来找你呢?你看看你,那课题效率完成地宛如神速啊,给大家辅导时讲地又简单又易懂,我们学院就因为有了你,在六学院里的课题完成效率已经是名列前茅了,大家现在都没什么课题可做了,我上次看到院长在其他院长面前啊,那嘴,都要笑上天了!”
“是啊,我也听到院长说今年的最佳学者称号非你莫属呢!”
两名学者一左一右,滔滔不绝地说着。
布瑞恩面不改色,抱着一本本的书籍加快速度离开了,这种颇为喧闹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但是比较特殊的他仍然是没有适应下来。
走到门前,他随意地推开了门,把里面正坐着研究天文学术的几人也包括斯达尔都吓了一跳。
“哟?早上好啊?”
斯达尔对着他撑起下巴,道:“所以你真的应该学一学在进房间之前先敲门了。”
“我等现在本是基本的同僚,有什么可避讳的……”
“噗!布瑞恩还是拐不过来啊?”
此时大家的文章或作业都已经或多或少地完成了,所以现在学院内的气氛是较为轻松的。
布瑞恩不理睬每一人的话语,不管是夸奖还是打趣,他只是便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唉?大家,听说了吗?今年的教令院嘉奖会树王大人会亲自来参加欸!”
“大慈树王大人?真的吗?”
一位学者推了推眼镜,故作神秘地说道:“是的,消息可靠,而且听说树王大人会为今年的最佳学者亲自颁发特别奖励。”
“等等,要说今年的最佳学者……我们学院那不就只有是……”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布瑞恩,有的是羡慕,有的是嫉妒,但是并没有任何的不服气,毕竟布瑞恩已经凭借自己在教令院这几个月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征服了他们。
“喂布瑞恩?你就不觉得一些些的开心吗?换作是我,早跑回家报喜去了了。”
布瑞恩低着头,用一根毛笔轻轻地在纸上绘制着昨日的星图,似乎对今年最佳学者的这个位置似乎不是很感兴趣。
“哎呀这家伙总是这副样子,等他画完了大家再看看昨日的星图现象吧。”
他继续低着头,依旧选择性地没有听见他们之间的谈话,那手中笔尖随着轻巧的手指,在图纸上留下一笔又一笔精确无比地图案。
“这是你自己的咎由自取……”
“要做个交易吗……”
“摩拉克斯……”
“不要忘记……”
他的笔尖依旧不停,大家的话语并不是他不想聆听,而是往日那种复杂而又苦恼的问题在他最深处的内心里不断回响着、发问着。
现在的他,已经不配于那个身份的存在了,但是不可质疑的是,本源的思虑,身为这其中之一的它不可能完全将这些话语忘却掉。
一笔又一笔,一笔比前一笔更深更用力,布瑞恩双目无神,如机械般绘制着眼前的星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