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7章 殿下为何哭了?(1 / 2)青衫女首页

月桉:“你不必知道我是谁,也不必知道我想做什么。你只需知道一点,如果苍舒语霖不是凶手那么她可能已经遭遇不测。”

沈鱼梦:“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霖儿怎么可能会杀人。”

月桉眸光冷清又深邃叫人看不清也摸不透他在想什么,他眼帘一掀冷冷道:“认罪自缢的苍舒夫妇不过是在为她顶罪罢了,除了她还有谁会让他们二位坦然赴死。”

沈鱼梦扯着嘴角,底气不足道:“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

“如果没有证据你这就是诬陷。”

月桉猛地擒住沈鱼梦的手腕,目光犀利地睨着她,“这双手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明?”

“她是你女儿自然遗传了你的天赋,又得你悉心教导凭空画一堵墙出来想必也不是不可能。”

沈鱼梦一副听不懂月桉的话是什么意思的模样,不解道:“什么墙?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月桉:“你不知道也没关系,我只是想请问沈画师可认识一个叫江鹤的人?”

沈鱼梦蹙眉道:“江鹤?”

月桉:“不认识?”

沈鱼梦:“我为什么要认识他?”

月桉垂眸,走到一边。沈鱼梦做为亲生母亲都不知道江鹤是谁,那这命案为何要将江鹤牵扯其中?虽然还有很多事没有想明白,不过此时他几乎已经肯定人是苍舒语霖杀的。只有作案的人是她,这一切才合情合理。至于那罕见蛊虫的来历西洛西市乃当今世上最大的交易中心,哪怕是世上最稀奇的玩意只要你有银子不怕买不到。

放沈鱼梦离开后,本欲回东宫的月桉转而去了江鹤的府邸。

江鹤见到月桉丝毫不感到吃惊,老朋友叙旧般平淡道:“不知太子殿下光临寒舍有失远迎,还望太子殿下见谅。”

月桉笑得和煦无害,一副柔弱温和模样,“江丞府上不得俗气沾染,实乃清幽之所,吾自当向往。”

江鹤为人正直,又是一副好脾气长相,他无奈笑笑,“殿下谬赞,不过是懒得花时间打理府中事物便一切从简罢了。”

月桉:“月弦国有江丞,父皇有江丞真乃天下之幸、黎明百姓之幸。”

江鹤:“太子殿下颖悟绝伦心有七窍才是月弦国的未来,我们已是垂垂老矣。”

月桉心知江鹤这是在暗示他,月弦国下一任的帝王就是自己。

月桉:“江丞说的这是什么话,你与我父皇正值壮年,我却已提早力竭体虚,有些事唯恐心有余而力不足。”说罢手握成半拳,放在唇边咳嗽起来。

江鹤脸色一下子暗沉了下来,“殿下慎言。”

月桉苦笑,这世上若真有一人愿全心全意捧自己上位,那人便是江鹤。他宛如一个顽固不化的“老古董”,固执地认为只要自己还活着,只要自己没做大逆不道之事那金玉宝座便只能是自己这个中宫所出的唯一皇子的。

月桉:“对了,我还有一事想请问江丞。”

江鹤这人向来对事不对人,上一刻还在“黑脸”下一刻就像无事发生般,淡淡道:“何事?”

月桉:“江丞可认识一位名唤沈鱼梦的画师?”

江鹤片刻也不犹豫地摇头,“不认识。”

月桉:“苍舒语霖和苍舒百酿的掌柜呢?”

江鹤摇头,“此案不是已经结案了吗?”

月桉:“嗯,确实结案了。”

江鹤:“那殿下这是?”

月桉:“我想请沈鱼梦画一幅图却不知她住何处,正巧上个案子的嫌犯苍舒语霖是她的义女便想向她打听一二。谁知她的踪迹也十分难寻,一次偶然机会从小舅舅那里得知她当时曾与江丞同住八方客栈这才来碰碰运气。”

月桉解释完,江鹤这才不再追问。

就在月桉以为要失望而归时,一直掩面沉默的小菜骤然道:“你害过无辜的性命。”

江鹤猛地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小菜,双眼满是惊恐之色。

小菜接着说:“你一生都将铭记。”

江鹤往后退了两步,踉踉跄跄,最后抓着桌角才勉强站稳。他定睛看着眼前貌美的女子,不是凌厉的长相,两句话却正中胸口令自己呼吸骤乱。

江鹤指着小菜,“你是何人?休要胡言乱语!”

月桉上前一步挡在小菜身前,变了脸色,威严道:“孤的人,如何?”

江鹤打量着月桉和小菜,半晌后缓缓道:“既是殿下的人,应当约束好言行举止、谨言慎行以免因小失大。”

月桉:“此事还不劳江丞费心。”

“方才小菜姑娘所说一字一言皆是孤的授意,若江丞心有不满大可到父皇那里参孤一本,说孤治下不严或是纵下犯上。”

“只是孤很是好奇江丞是如何立住自己圣人般廉洁奉公、赏罚分明、公正无私的品行的?”

江鹤蹙眉,“殿下这是何意?”

月桉轻蔑一笑,“孤的意思是江丞当真是心貌一体?还是说是仅仅只是守着一副人尽可佩躯壳?”

江鹤红了眼,怒道:“老夫好歹是一国之丞,竟得不到殿下半点尊重吗?”

月桉毫不在意般轻飘飘道:“江鹤啊江鹤,你这个人太虚伪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所求虚妄,最后得到的也只能是虚妄。”

“人生不过短短几十载,为何不选择活得实在一点。”

直到月桉一行人离开江鹤还愣在原地,殿下说他虚伪,说他所求虚妄,他这一生都在兢兢业业为国为民谋利,吃喝住行一切从简,严于律己,待人从不苛刻,到头来却不被理解。他瘫坐到地上,月桉的话犹如一场没有任何预兆的暴风雨在一夕之间将他苦心经营数十载的庄稼毁灭殆尽,地里又回到了最开始那般贫瘠的模样,似乎从始至终那里就是这样空旷、一无所有。

回宫的路上小菜怯怯道:“对不起殿下,方才是我说了不该说的话。”

月桉:“你说的不过是实话罢了,江鹤这个人我原本就不喜欢。”

“朝堂上虽说仅他一人站位于我,我却对他没什么好感,总觉得此人太过虚伪。”

小菜不解道:“他喜欢你,你却不喜欢他?”

月桉笑道:“他喜欢我我就非得喜欢他,这是不对的。人不能因为他人对自己喜恶而影响自己的喜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