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人没想到女子这时候还如此镇定，不免有些犹疑，难道她还有后招？但瞥见雪地上的斑驳红印，又安心了下来。她现在已毫无反击之力，能有什么阴谋？

“死到临头，知晓了又如何？还是不要浪费时间早点上路吧！”鬼面人是个女子，声音低柔凉薄而且沙哑。“实在想知道就去问阎王爷吧。”

鬼面人的身手与黑衣人不一样，他们下手更狠厉，每一招从不拖泥带水。女子确信他们是来自两方不同的刺客，因为那不是大燕朝的招式。

与他们唯伸是从不同，大燕习武以屈求伸，并不是一味追求力量和速度。对方的攻击性很强，但那是以损耗自身元气为代价获得的力量，从他们的身形和动作可以判断有内伤的可能性极大。

“看各位模样狼狈，想必是刚经历过一番苦战，如此还要来杀我，你们当真有这个实力吗？”女子说罢，掏出后腰别着的一把精致的小刀，朝着靠前的头领刺了过去。

月下隐约可见一株妖娆的血红色花朵刻在刀柄上，以粉色宝石点缀。这是一把以兽骨为柄，以黑曜石为刀身的匕首，全身通体乌黑，名为乌金刀。她很喜欢，一直带在身边。

没人知道她的刀藏在何处，只一道电光闪过，手上便多了把匕首。为首的鬼面人明显一愣，没想到对方还有力气攻击，被划了一刀，右臂鲜血直流。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抓住女子再次伸过来的手腕一用力，乌金刀“啪嗒”掉落在地。

女子见偷袭失败，使尽浑身解数将人撞倒在地，接着捡起地上的匕首，还未起身就被人一脚踹到悬崖边，一道殷红的血痕从嘴角蔓延下来。她颤颤巍巍站起，抬手拭去嘴角的血迹，定定地盯着眼前十来人，毫无温度的视线像一条毒蛇侵蚀他们的神经脉络。

刚刚那人右手臂上有个刺青，虽然她遮挡的速度很快，女子还是看清了。那是一条衔尾青蛇，中间有一颗珠子。女子从未见过此图腾，不知是何来历。

“阁下并非中原人士，北境要之人为何截杀我？”听人口音断然不是大燕的子民，她也想不出自己何时与人结怨，竟煞费苦心要她性命。女子想不通，也无暇去想了，身子越来越虚弱，她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很强，我很喜欢你。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我们是奉灵族圣女之命前来杀你的，我们也是听命行事并不知其中缘由。”鬼面首领抬手示意悄然往前的人停下，对方已是强弩之末，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