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不管,你只要喜欢晚丹,就得听我的话,马上结婚,再大的事先放在一边。像你这样英俊潇洒又有才的人天下难找,一天不结婚,我一天不放心。”
樊老太斩钉截铁,态度坚决。
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实出孟晚丹的意料,对于逼婚,本想让凌子风顶替,先来个缓兵之计,搪塞一下。
谁想凌子风的出彩表现,让老太太万分中意,生怕夜长梦多,立时就要逼着马上结婚,把凌子风弄得很是尴尬。
孟晚丹更是害怕事情穿帮被看出破绽,若是如此,外婆一时心急,恐再犯病,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此,忙挽住外婆的胳膊撒娇道:“外婆,事太突然,待我回去好好给他商量商量,到时一定按您的意思办,您看,时间也不早了,是不是该安排吃饭了?”
樊老太一听果然不早,忙吩咐家宴开始。
由于是小范围的家宴,都是至亲,人有几十个,宴设五、六桌。真是山珍海味,水陆俱备,馔玉炊金,中西合璧,琼浆玉液,馨香四溢。
宴前可少不了对樊老太集体叩拜,声声祝福。
孟兰利本是堂堂中将,颇具雅望,现在又有凌子风加盟,当了乘龙快婿,真是锦上添花,一家人是万众瞩目,风光无限。由于备受追捧,席间少不了客人们的轮番敬酒,你唱罢来我登场,
竭尽阿谀奉承之能事。话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人们已酒足饭饱,孟氏一家和凌子风拜辞了樊老太,然后和客人们相互道别,方才驾车回府。
到家后,孟兰利将军显得异常高兴,脸上泛起亢奋的红光,拉着凌子风的手,不住声赞道:“凌小友,有缘和你相识真是荣幸。你不但有医者仁心,而且还具大侠风范,你就是百年难遇的奇人异士,能亲睹你的风采,老夫此生无憾矣!”说完放声大笑。
再看孟晚丹怔怔的坐在沙发上,黯然神伤,一言不发。
孟母观之不忍,忙挨身坐下抓住晚丹的手柔声道:“丹儿,有啥心事,说出来让妈听听好吗?”
孟晚丹泫然欲泣,像是对大家说又好似自言自语道:“凌大哥今日出尽了风头,我也光彩万分,只是凌大哥太过优秀和完美,自此后往哪儿去找这样的如意郎君,我又该如何向外婆交代?”
言罢流下了两行清泪,更显得楚楚可怜,凄美动人。
凌子风见孟晚丹心甚悲伤,只得安慰道:“在下何德何能,敢蒙小姐如此青睐和抬爱,想郜飞虎,申天豹等皆是人中龙凤,且门当户对……”
不等凌子风说完,已被孟晚丹连连摆手打住,愠怒道:“你是在取笑我吗?他们安敢和凌大哥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又怎及您十之一二?
老实告诉你,我即使独身一辈子,也不会嫁于此辈为妻。”
凌子风受到一顿抢白,一时尴尬无语。孟母高兴了一天,全然忘记一切是假的,现在恍若从梦中惊醒,一下子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也变得忧心忡忡起来。
孟将军是行伍出身,说话最是直接:“凌小友,你若尚无婚配,不如让晚丹嫁于你好了。”
晚丹听了顿时脸羞得通红,凌子风却忙不迭道:“谢将军垂爱,但却万万不可,我虽未结婚,但已有了女朋友。”
孟晚丹刚才脸上突现的一丝喜悦瞬间荡然无存,无限惆怅道:“是啊,似大哥这般风流俊雅,文韬武略之人,追求者如过江之鲫,何患无妻?”
孟母好似有了主意,突然道:“凌先生,救人须救彻,帮佛帮到天!不如这样,你干脆好人做到底,三天后和晚丹来一个假结婚,待举行完仪式吃过三天喜面后,你再悄悄离开如何?”
凌子风连连摇手,没想到孟母提出如此荒唐的想法,苦笑道:“阿姨,此计更加不妥,结婚是两个人的终身大事,岂可儿戏?再说岂非玷污了一个姑娘的清白,以后又如何做人?恕难从命。”
正当孟氏夫妇无计可施之际,孟晚丹却收起了悲戚的面容,脸上露出了笑意,言道:“凌大哥,能告诉我你女朋友的名字及联系电话吗?我想以后有幸认识一下。”
凌子风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告诉了她。
孟晚丹记下后,显得若无其事:“凌大哥,谢谢你对我及家人的帮助,婚事嘛,暂且不提,只是近两天还得麻烦你给我外婆做巩固治疗,明天我有点要事出去一趟,最迟后天即回,好吗?”
凌子风点头应允。
话说孟晚丹带了简易行囊,连夜赶至台北,乘坐午夜12:22中国台北—广州白云机场的航班,两小时后飞机平安着陆。
孟晚丹下了飞机,出了检票口,不敢怠慢,直接搭车朝海岚市而去。
一小时后,终于到了目的地,离天明尚早,孟婉丹只好先下榻于铂尔曼五星级大酒店。
话说翌日早上起来,孟晚丹用过饭后,心里有点忐忑不安,同时内心涌起一种莫名的难以言说的愉悦。
她终于鼓足勇气,拨通了夏雨的电话:“夏雨姐姐,我是台湾的孟晚丹,我有急事求你,你看是我到公司找你,还是你到我下榻的铂尔曼酒店相见?”
夏雨闻之,猜不透何意,质问道:“我们认识吗?”
“夏姐姐,我们的确不认识,但我认识凌子风,并且特需要你的帮忙,”孟晚丹近乎恳求道。
突闻凌子风的名字,夏雨心头一震,原来前些日,凌子风和杨莹景亚男一起办完公事后喝咖啡,中间突然不辞而别,回信息说急于执行特殊任务,不得电话干扰,谁知数日来沓无音信,又不能电话联系,正着急没法,忽然听说有关凌子风的消息,忙应道:“好吧,我马上过去。”
放下电话,夏雨立即约了杨莹,希望一同前往。
当夏雨和杨莹按照地址走进铂尔曼酒店808房间的时候,三人同时惊呆了:夏雨和杨莹没想到孟晚丹长得如此年轻漂亮,身上透着一高贵的气质,和自然流露出的一副傲娇姿态。
孟晚丹更是诧异万分,眼盯两个年轻姑娘的颜值简直是惊若天人,身上还散发着少女特有的青春气息。
就这样三人的眼睛都目不转瞬的互视着,欣赏着对方。
不知过了多久,孟晚丹方才缓过神来:凌大哥真是艳福不浅,任其一人的美貌,恐怕都在自己之上,想到平常自恃美艳无比,不觉暗自惭愧。
原想靠自己的美貌能惊艳对方,争取主动,现在却一点自信也没有了。
“两位神仙姐姐,你们谁是夏姑娘?”孟晚丹神情谦卑,试问道。
夏雨见对方称自己为神仙姐姐,心中自然高兴,忙道:“神仙不敢当,本人姓夏就是。”接着又把杨莹介绍给对方。
孟晚丹按传统方式对二人深施一礼,算是拜见。
夏、杨二人忙还礼答谢。待夏、杨二人坐定,孟晚丹显得一本庄重的开始娓娓道来:“本人姓孟,名晚丹,家父孟兰利是现役将军,家母樊志玲曾在政府部门任职,我乃家中独女,一向被父母宠为掌上明珠。
前些日,受到外婆及父母逼婚,我一气之下,离家出走,远游至马来西亚沙巴州的仙本那……”
孟晚丹一口气把自己遭绑架、获凌子风搭救、又护送至台、沙场比武、冒名顶亲、为外婆治怪病,替亲戚排忧解难等绘声绘色、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夏雨和杨莹二人原本一直在为凌子风担心,现在得知无恙,一颗悬住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但实在想不到,短短数日,凌子风历尽凶险,做出了如此惊心动魄的一系列壮举,不由为之神往嗟叹不已。
“那孟小姐现在找我们意欲何为?”夏雨有点不解的问道。
孟晚丹突然脸色绯红变得难为情起来,好久才娇羞道:“妹子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姐姐成全。”
说完竟屈膝向夏雨跪了下去。
惊的夏雨手足无措,忙要伸手扶起,又哪里拉得动?
“夏姐姐若是不答应,我将长跪不起。”孟晚丹态度坚决道。
杨莹很是不悦,寒声道:“难道你让夏姐把凌大哥让与你也要答应不成?”
“这个……这个……绝无可能。”
孟晚丹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说起。
“那你又为什么?”夏雨倒有点更加迷惑。
孟晚丹索性咬了咬牙直言道:“我想借凌大哥一用,当三天新郎。”
夏、杨二人听了先是一惊,继而像是遇到了天下最可笑的事,“噗嗤”笑出声来。
二人只听说借东西,还不曾见女人不知羞耻,当面向别人借男人的,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姐姐,这人一定是个脑残,要不就是得了失心疯。”
“嗯,我看就是一个神经病人,净说些白日做梦,痴心妄想的话……”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嘲笑调侃起来。
孟晚丹待二人不再吭声,凄然道:“二位姐姐难道真的以为我在开玩笑或者脑子有问题吗?”
其实从孟晚丹一开始介绍事情的经过,她们断定她就是一个文化教养极高的人,只是不愿意相信事实,故而才出言讥讽。
“台湾那么多帅男,何苦非要盯上凌子风一人?”夏雨生气道。
“也怨妹妹唐突,考虑不周,只想让凌大哥挡一时之急,谁料机缘巧合,凌大哥竟奇迹般的治好了外婆的怪病,外婆自是感激万分,对凌大哥赞赏有加,逼着我父母,三天后就要为我俩举行婚礼,这可如何是好?”
孟晚丹软声细语显得一脸无奈。
夏雨却有点怒不可遏:“这么说凌子风是同意了,在台湾不回来,好等你回去当新郎是吗?”
吓得孟晚丹慌忙解释道:“姐姐误会了,凌大哥不回来是因为还要为我外婆做两天巩固治疗,此事他压根就不同意,坚决反对,我也是瞒住他偷偷回大陆,求你帮忙说服他的。”
夏雨语气缓和了许多:“那就不会向老太太说清楚吗?”
“姐姐有所不知,外婆一向性情刚烈、固执,何况大病初愈,受不得一点刺激,恐再复发,实不敢犯险,还望姐姐见谅。”
孟晚丹说罢泪如雨下,显见对外婆感情至深。
夏雨也是心地善良之人,本想答应,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心爱人穿着红色的新郎服和别的女人手拉手步入了神圣的婚姻殿堂,再也无法控制感情,低吼道:“不,决不!”手拽住杨莹冲出了客房……
来到车上,夏雨伏在方向盘上,嘤嘤啜泣起来,哭了一会儿抬起头:“莹妹,若是你又会怎样?”
杨莹沉思了一会儿,喃喃道:“我一直在想,凌大哥为啥能处处为别人,甘冒凶险舍生忘死、扶危济困、排忧解难、急公好义……又何曾为了自己?”
夏雨闻之,内心悸动一下,一语惊醒梦中人,是啊,凌子风心胸宽阔、豁达不羁,而自己岂可抱守陈旧观念,迂腐不堪,势必会让凌子风另眼相看,瞧不起自己,不由暗道一声惭愧,脊背沁出一层冷汗。
故作迁怒道:“死妮子,这话何不早说,你总是能替凌子风着想,而我为何不能?险些铸下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