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落了地,南城。
傅鹤拎着行李箱穿梭大厅,他很快觉察到不对劲,太怪了。
刚才去办理登记那个工作人员,反复跟他说了好几句话,傅鹤想着,转身进了一间洗手间。
贺京关亲自来了?
傅鹤努力挥开他的阴霾,不能在这么下去了,他埋头洗了把脸,然后笑了声,暗叹自己太过惊弓之鸟。
反正都已经到这地步了,他来了又能怎样呢。
想到这里,傅鹤眸子阴沉了下来,。
“你好傅先生。”来人带着墨镜,一身黑色西装,比他高了半个头,恭顺站定在他面前,略微弯着腰“我来接您。”
傅鹤低头不答话,往他反方向走,保镖见状直接跟着他,傅鹤往左他往左,傅鹤往右他往右。
到出站口,一辆卡宴静静停在那里,门略微开了个角,露出里面人的小腿,皮鞋铮亮,包裹着骨骼突出的脚踝,禁欲又充满着压迫感。
傅鹤转身往反方向走,为了躲避,他特意选了一个很小的出站口,他知道躲不过,可他只是想回去见一下老师,这个也不被允许吗?非要如此逼他吗?
傅鹤越走越快,最后小跑着,因为他看到贺京关已经下了车,他强迫自己不能往后看,却又控制不住。
贺京关穿了一身暗紫色西装,领口是黑色的,站在那里,典型的宽肩窄腰,傅鹤看不清他的脸,但他知道,他正盯着自己。
盯着自己犹如丧家之犬乱跑,好似在看到手的猎物在做最后的挣扎。
傅鹤胸口剧烈起伏,喘息之际。
一群人迅速上前围住他,像被圈在笼子里的鸟。
傅鹤呆楞在原地,帽子已经被他跑掉了,额前的发丝沾染上汗渍,贴在脸上,稠艳的面容一脸茫然。
真皮皮鞋在大理石地板上有节奏的响动,一点一点逼近,傅鹤心脏也随着被高高举起。
越来越近,傅鹤觉得自己的小拇指在发痒,他发疯一般抓挠着自己的小拇指,不够还是不够....
声音停下,在傅鹤面前落下一道阴影,他慢慢抬头。
贺京关似笑非笑的面容呈现,只是渗着凉意,深邃的眼眸像是要把人吞进去,他捡起傅鹤的帽子,拍了拍递给他“别在掉了。”
傅鹤看着帽子,被贺京关根根分明的抓着,像是在抓着他的命门。贺京关见他还在呆愣,又抬了一下帽子,傅鹤颤抖着接过。
突然,他抓上贺京关的手臂,眼角微红,声音哽咽,“你让我…去见见老师好吗?求你,贺京关,,我求求你。”
一秒,两秒。贺京关玩味的表情并未褪下,傅鹤的心也跟着沉入谷底——被判了死刑。
贺京关抽回自己的手,慢条斯理整理了一下并没有任何皱褶和灰尘的衣服。
两人上前,直接把傅鹤的双臂压制住,他眼睛死死盯着贺京关“贺京关——!你该死,你混蛋,
你凭什么?!你凭什么那么对老师,你就不怕下地狱吗——?!”
贺京关站起身,边走边退,眼睛死死盯着傅鹤的歇斯底里,慢慢敛了笑,残忍地说“傅鹤,你本可以去见你的老师,我给你准备了半小时。”
傅鹤见到有希望,往前爬了两步想要去抓贺京关衣角,被人死死按住”为什么?”不给我。
“你又为什么去抱那个男人?”贺京关顿了顿,似乎并不想听到答案“这是在我身边的第一课,我不允许的,你就不能做。”
.......
傅鹤抬手挡了挡落在额前的碎光,铁链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哐啷的声响,惨白的面色上掺杂着绯红,惹人遐想。
门被打开,傅鹤敛了眼眸,陷在被子深处。
张姨端着一碗乌鸡汤走近,神色颇为担忧“先生,您多少喝点呢,万一贺总知道您又闹绝食....”
许是哪句话惹恼了床上的人,又翻了被子往中间去。
“......”
张姨没有法子,她只是三个月前被人招来做食补的阿姨,这个别墅里的人,她一个也得罪不起,尤其那个脾气性格并不算好的贺总。